客車停在了吳家村的村口,一塊大石頭上刻著吳家村的村名立在旁邊,代表著這之後的地界是吳家村的。
客車是吳家村人出村的唯一方式,七天來一次,但這次的吳村人可沒辦法出村了。司機帶來的訊息,山下修路至少一個月走不了車,所以這次下山,客車不帶人。
訊息是客車司機在到村口了才點了根菸坐在椅子上邊抽邊說的,車內響起一陣抱怨聲,但又被司機的威脅堵了回去。
“我說不帶人就是不帶人,還等你們,等個錘子呦,就這破地方你們打聽打聽還有哪個車敢來?路險還掙得少,再說老子不跑這趟線了,去哪個村子不比你們這個賺的多?!”
他磕了磕快燒到手指的菸灰,一雙陰翳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一個個從前門下車的人。他沒有開後車門,車票錢上車時就收過了,他這麼做不過是為了將這些人記在腦子裡。
村子裡的人都在了,他記性很好,知道這個村子裡還匯聚著二十幾個不屬於這個村子的人。但他絲毫沒有憐憫之心,那種東西,早就消失了。
司機在盯著最後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下車後,按下了關閉車門的按鈕。在車門關閉的間隙,衝著聚集在車下的人群中,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客車的屁股冒著黑煙,在顛簸的路上晃晃悠悠的走了。
路生是從窗戶跳出去的,跳的時候還不忘把身份自帶的揹包拿著。包不算很沉,路生沒有力量屬性加持也能拿的動,但一路上總有金屬互相碰撞的聲音,有點吵。
屬於村子的人都已經陸續進村了,這個村子規模不小,大部分的房子都是普通的水泥蓋的平房,小部分房子貼了瓷磚,還蓋了二層,看起來很乾淨。
有兩個同行的少女詢問著一個正拎著兩個破舊的行李箱,打算進村的看起來很和藹的大爺,村裡的旅館或者民宿在哪。
大爺見到問他的是兩個小姑娘,指著村子裡一個方向,“村裡只有一個旅館,順著這個方向走,看到一個比其他房子都大些的貼了磚的就是。”
那個大爺見兩個小姑娘穿的光鮮亮麗,應該是從城裡來的,大機率找不到老李家的旅館在哪,於是又說,“大爺我現在不忙,我帶你們去吧。”
兩個小姑娘高興的感謝大爺,其中一個看起來活潑的說,“謝謝大爺,你幫了我們大忙了,這行李我們幫你拎一會兒吧。”
說來也是奇怪,車上的乘客基本都是這種年紀比較大的大爺,看起來最年輕的也能是她們年齡的兩倍,連個大媽都沒有。
但偏生他們都帶著行李箱,或者編織袋,看起來都裝的挺沉的。
路生安靜的跟在她們身後,他不是最後一個,往後一瞥還有幾個看起來和這個村子格格不入的跟在他的身後。倒是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奇觀,讓路上各回各家的村裡人都不止看了一眼。
大爺拖著兩個行李箱,避開了兩個小姑娘想要幫忙的手。“不麻煩你們了,大爺我自己來就行,這兩個箱子可沉了,可別累到你們。”
說著他還從行李箱上掛著的塑膠袋中拿了兩個蘋果,剛打算伸出手,看了眼後邊一串跟著的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將蘋果換成了兩個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