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劇院廣播的聲音落下,原本想離開座位的玩家這下屁股更是牢牢粘在了椅子上,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觸犯了規則被撕碎。
舞臺上第二幕的表演即將開始,觀眾席上的默劇暫且停歇,玩家們也暫時能緩口氣。
路生一邊用小叉子吃著果盤一邊投餵小紅們,歌德也眼巴巴的看著路生等待投餵。
明明他的位置旁也有果盤。
唉,歌德的長相實在惹人憐愛,白髮,紅瞳,狗狗眼,在外一副護衛犬的模樣,實則是個喜歡對人撒嬌的薩摩耶。
路生實在無法拒絕,於是遂投餵之。歌德很快樂,路生也很快樂,只有小紅們不快樂。
舞臺上幕布拉開,戲劇第二幕開場。
人們都以為少女在長時間的禁閉中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於是又聯絡了新的買家,商量著新一輪的聯姻。
宴會上觥籌交錯,本該為宴會主角的少女卻只是拉出來被展示一番後就又關了起來。
擁有著多面鏡子的房間和宴會同時存在於舞臺上。
玩家們作為跑龍套的賓客也都上了舞臺,他們穿著華服戴著面具,外表上像是貴族,但是動作僵硬的一批,也不知道自己該走哪裡。
是沒有經過任何排練就被拉上場的樣子。
路生看到了很多有印象的名字,它們千奇百怪,與舞臺上的氣氛格格不入。
是後臺的玩家。
才第二幕就要清理玩家了啊。
路生感嘆,要麼是一切都在按照鏡面劇團計劃的那樣進行,要麼是雨燕也有自己在計劃的東西。
按照歌德打聽到的,鏡面劇團要逼死玩家借他們之手給雨燕劇團搗亂,這計劃只能說是,簡陋但有用。
它的成功並不取決於期間是否嚴格按照計劃進行,而是在於最基礎的那幾個條件。
原住民與外鄉人的互相厭惡,雨燕先生的自負,以及一個會配合行動的,有影響力的人。
路生開始好奇雨燕先生會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針對他的陷害。戲劇天才因為陷害而無法再觸碰戲劇,這本身也挺戲劇的。
雖然歌德複述的計劃裡並沒有針對雨燕先生而是針對整個雨燕劇團,但路生認為這計劃本身是缺失的。
如果是他來進行這樣一個計劃,那麼後果絕不只是劇團暫時停演整改那麼輕鬆。只一個偷盜便能讓雨燕先生的名聲變壞,更不用說被偷盜的真品成了贗品。
思索片刻,路生翹著二郎腿,帶著袖釦的手拄著下巴,“歌德,現在去後臺找到雨燕先生,我有些話想對他說。”
歌德聽到後收回外接肢體們並回復路生,“我知道了。”他直接從座位起身然後轉身離開,絲毫不在乎會不會像那些玩家一樣被撕碎。
老實坐著不敢輕舉妄動的其他玩家因為看到有人在行動,但沒有被撕碎,也沒有被任何原住民阻攔而臉色各異。
為什麼他在戲劇上演時脫離了座位也不會被抹殺?
.......
戲劇還在繼續。
聚光燈之下,盛裝打扮的少女坐在環繞她的鏡子前,舞臺上那三面巨大的鏡子裡也倒映出了少女的身影。
一個侍女出現在了鏡子裡,她站在少女的後方,恭敬的充滿野心。這一次,少女身後牢籠的門自始至終都沒有上鎖。
少女抬手摸上了鏡子,“祈求來的寵愛太過虛浮,他們以為只要施捨一點情感就可以讓我付出一切,可我現在不缺人愛我,我想試試當施捨者的感覺。”
侍女看著少女的背影,低下頭站在一旁,她不用說什麼,她出現在這裡就代表著,這個瘋狂的計劃成功。
盛裝的少女起身離開牢籠,她的頭上長出羊角,那象徵著權利,以及慾望。
隨著她的離開,聚光燈同時轉向照亮了宴會,“宴會”中的所有侍者開始向賓客們殺戮。
玩家們驟然發現舞臺上剩下的只有他們,其他演員們早就趁著聚光燈在藏羊那裡時退場,進行下一幕的準備。
這已經不是演戲了,躲避著侍者們追殺的玩家知道,這是對於他們沒能拿回丟失家輝戒指的懲罰。
可惡,明明雨燕先生已經知道戒指不是玩家偷的了!
在舞臺上狼狽躲避的玩家們認為雨燕先生一定是違規對他們進行圍剿,規則是公平的,不可能只束縛玩家!
.......
戲劇開場前,山青河秀在路生離開後找了個機會離開後臺去和當時委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