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被破壞的看不出來的孩子,眉心有著形狀奇特孔洞的男人,還有一個沒看到特徵的鬼。
歌德確定他見到的那三隻鬼裡就有禾苗和禾佃。
路生並沒有太多驚訝,他有猜到這一點,只是不知道“黃穎慧”在這裡充當了什麼角色,為什麼禾苗三人會在她家出現。
還有鎮長,他做過什麼呢?路生面露思考之色。
見狀蘇路州不免好奇歌德向路生說了什麼,但他並非不識趣之人,只懶散的又給自己倒了杯茶喝著。
說了那麼多著實口渴,而且禾苗一家的事,他除了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別的也做不了什麼。
只希望小漣能聽話些帶著信去鎮長家,她還年輕,實在沒必要和他這個懦弱了一輩子,不負責任的父親死在一起。
蘇路州做好了自己會被找上門報復的準備。
[長生,你覺得鎮長是個什麼樣的人?]路生問道。
長生本在安靜圍觀這和長久歲月裡其他重複上演的悲劇如出一轍的戲碼,聽到路生提問它思索了下答道,
“不知道是好是壞,但是個負責任的人,鎮上的大事小事只要遞了檔案他都會過目一遍,處理的還算公正。”
“我觀察的那一天,除了晚上他抽空去了一趟那個地方以外,剩下的時間除了睡覺他就是在工作了。”
“不過他應當不是個老好人,他的手下都很聽話,工作效率也很高,作風很嚴,如果單純是個只有善良沒有城府的人,不可能練出這樣的班底。”
路生認可長生的觀點。
路生並不是很擅長推理破案,只會最簡單的分析。
他在想,對於一個負責任的鎮長來說,什麼樣的原因會導致他下令禁止慶祝某個節日,又為什麼會重啟這個節日。
凡事行動必有所圖,不是避災就是得利。
一樣東西只有確定了它的危害性才會被封禁。停止告祭節只會是因為舉辦告祭節會造成對於絕大多數人偏負面的後果,所以才將其禁止。
而重啟告祭節要麼是這種負面影響已經消除,要麼就是他們可以藉助告祭節獲取某種東西或者達成某個目的,它具有獨特性。
路生更偏向於後一種,因為它重啟的太突然了。
如果說前四年和今年相比有什麼不同,也就只有今年的鎮子上多了一批返回鎮子的外出打工者。
以及長生轉述回來的內容也很有意思,透過鎮長的對話完全可以確定告祭節的重新舉辦就是因為這些回鎮子的人。
而“魚的作用越來越小”“堅持不住”這樣的詞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生病,就好像“魚”是一味治標不治本的藥。
但這就又有了一個問題,到底是什麼樣的病才會讓鎮長認為,重啟告祭節就會有轉機,這些歸家的打工人又有什麼特殊的?
告祭告祭,這節日又是因為紀念什麼成立的?
路生的思緒轉了十萬八千里又被他自己拉回來,思考那麼多不如直接問,面前不就有一個可以詢問的本地人嗎?
他的笑容燦爛了些,蘇路州看著那笑容只覺得脊背發涼。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事情經過你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
“實話說,還有很多問題。”
雖然已經可以定下結論了,但他還是仔細詢問,“你有看到禾苗的屍體嗎?她的死因死狀你是否知道,又穿著什麼樣的衣服?”
蘇路州知道路生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她的頭是被鏟子鏟碎的,身上還有大片的烏青,都是被那人踢出來的,四肢也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衣服印象裡我只記得是紅褐色,沾染了泥土和鮮血。”
蘇路州盡力描述的完整些,雖然時常回憶使他忘不掉有關這件事的場景,可回憶會騙人,有時他也分不清他看到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心魔作祟。
“所有線索都被銷燬了,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當時帶著的那些證據都是我偽造的,真正的證據被我沉在了河裡,你若是需要我可以告訴你位置。”
“我不奢求會有律法的路子能用得上它們,僅是用來證明沒殺錯人也行。”
蘇路州說完後才驚覺自己說了些不合適的話,他換了個姿勢坐正了些,眉頭不自覺皺起,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下意識的認為對方會用殺戮給這起案子畫上句號。
他再次看向對面二人。
座位另一端的不清楚是哪裡來的世家子弟,上位者發號施令的氣勢很足,卻自帶一股春風化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