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小二在路生的衣領處躲藏著,被縱容的它們被允許,只要進了墓裡,它們就可以不用再躲藏了。
拎著包出了旅館,路生準備去找李教授打聽下訊息。好巧不巧李教授正在沒有人的旅館前尋找著什麼。
他眼見對方骨節修長的手指觸碰到了還堆砌著殘羹冷炙的餐桌,毫不在意自己乾淨的手指沾上油汙。
桌邊,沒有。碗碟底下,沒有。地上,依舊沒有。
李教授四處尋找著那張丟了的報紙,那是他能找到的,關於過去的唯一證明。
就在李教授想要放棄尋找的時候,一隻手夾著那張報紙遞了過來。
“你在找這個吧,抱歉,我之前撿到它時把它帶離了這裡,現在還給你。”出聲的人自然是路生,他本來就是來找李教授的,所以順水推舟的跟他搭話。
李教授露出失而復得的表情,剛想伸手去拿,看到手上的髒汙又想往回收。太髒了,不能弄髒報紙。他看著少年的頭頂,後退了一步,試圖看清還他東西的人,從路生有些長的劉海里,他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那是驕矜與漠然,不同的是他當年是個純粹的,被保護的很好的廢物。
比李教授收回手更快的是路生扔出的,恰好覆蓋在他手上的毛巾。
“擦一下吧,很抱歉我看到了裡面的內容,但它需要小心的呵護。”紙張是會老的,而那張跨越了26年的紙,被人呵護著想留住它。
李教授並不推辭,擦乾淨手後接過報紙,收在貼近心臟的口袋裡。他推了下眼鏡,從剛剛的失態中變回那個完美的李教授。
“來這邊說話吧。”他率先走到了旅館的背面,路生跟隨他。
因為考古隊的都說好了,拿完東西去村口集合就行,旅館裡雖然都是考古隊的人,但旅館後身他們不會經過。
路生還在想要說些什麼,李教授就已經開口,“你是悲傷青蛙吧,你來這個墓是為了什麼呢?你看著年齡可不大。”
路生有些不明所以,不是你領頭的考古隊嗎,那除了考古還能有什麼別的理由?
心裡雖然這麼想的,但他嘴比腦子快,“又不是隻有年齡大的才對考古感興趣,而且,本少爺想做什麼不行?”
李教授瞭然,這傢伙估計還真是個愣頭青,不過看在對方把紙還給他了,他也就提點他幾句,也是,為了小時候的自己。
“我們等下要去的墓有個名字,叫長生葬,裡面埋藏著能使人長生的秘密。你什麼都不知道,現在退出還來的及。”
氣氛一時有些沉寂,李教授看著沉默的路生,又是一個想長生的,果然天下人都逃脫不了長生的誘惑。
在李教授的視線裡,路生沉默的將手放在脖子上,然後從衣領處拎出兩張紙片小人。
“李教授,我對長生不感興趣,但下墓我也是有我自己的目的。我可以在墓裡保護你,但作為交換,我想知道26年前的事。”
李教授有些氣笑了,自己真是閒得慌才會在這裡和路生談話。一個看起來剛成年沒多久的小少爺,說要用他的保護來交換他一個廢物的那次墓裡的經歷?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