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贏了嗎?”飄渺的聲音順著風傳入了高建國的耳中。
他從假寐狀態睜開眼,眼前是在院子中自娛自樂飛著玩的路生,他看到路生落在了院子中不知名樹木的枝幹上。
繁茂的樹葉將少年的身影遮擋了個徹底,只有微微搖晃著的枝葉能察覺出那裡還藏著一個人。
這裡是離希遼萊茵城主府不遠的一處小院子,它和旁邊有人居住的院子沒什麼不同,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這裡有一棵非常高大的樹。
他們來的很早,高建國甚至假寐了一段時間,醒來後在這裡的依舊只有他們兩人。
守在這裡的僕人給他們安排了座位、點心和茶,高建國望著茶湯中倒映出的滑稽麻袋陷入沉思。
他放下茶杯,專注的看向那樹葉中若隱若現的黑色,那是少年的蝶翼。
路生正在試驗森林庇佑的泛用性,他拍了拍手下結實的樹幹,枝幹順著他的心意微微搖晃著,抖落了樹葉。樹葉被他身邊時刻環繞的氣流一吹,洋洋灑灑的落雨一般。
阿伊療克一族雖不是精靈那般天生被植物們喜愛,但它們同樣是森林的寵兒。
因為愛麗絲與他共享了靈魂,透過遊戲的判定,他相當於擁有了一個常駐的隱藏狀態阿伊療克,愛麗絲有的技能他都有,愛麗絲沒有的技能,他也有。
愛麗絲不是血統純正的阿伊療克,因為愛麗絲的毫無保留,於是路生可以完全的看到她的生平。
遊戲將她的過去匯成一部簡短的書,從中他窺見了他們兄妹的命運,也看到了愛麗絲的祈求。
這是她用自己的靈魂換來的機會,可惜他並不是神明,只是個玩家。
路生倚在樹幹上拿著面具透過從葉子空隙中透出的光觀察著這個沒還回去的面具,可能是來路不正的原因,也可能是沒有離開場景的原因,他無法看到它的準確資訊,就像是個普通的裝飾品。
當他盯著面具看時,標註著綠色標記的提示框出現在眼前,上面只有兩個字,那裡寫著生命。
雖然在這裡統稱為幻想種,但那是精靈,和精靈有關的又特意標註了生命的東西,除了生命樹他再想不到別的了。
他看著手上的面具,想了想還是把它塞進了揹包裡,雖然那整個下午的存在感都被他整沒了,但他一個非精靈帶著生命樹製作的面具肯定是有問題的。
釣魚的話能用的上,但現在不用釣魚,甚至還要避免驚了打漁人。
路生把反抗罪放在了樹枝上,方塊中的小人血跡斑斑,眼睛閉著,看上去不像是睡著而是死了。
沒有折磨npc嗜好的他思索片刻,最後大發慈悲的放過了反抗罪。
樹葉飄飄搖搖的落下,小院中也陸續被領來了一些人,不過他們可沒有路生他們這麼好的待遇,別說茶水了,連把椅子都沒有。
有人想要去坐高建國旁邊空著的位子時,都不用高建國出手,院子裡的僕人就會上來阻止。
正午十二點時排行榜準時重新整理,人們知道死了很多人,但除了吊在後面的倖存者以外無人知道排行榜上還剩多少人。
人們很難把控自己到底是不是逃出了那末尾五十人的行列,於是他們瘋狂的淘汰著其他玩家。
只搶走資元讓人活著很難,但殺死一個玩家相對來說就很簡單,這是大勢所趨。
即使有人想要保留弱者廢物利用,也會因為不死不休的反抗而扎得滿手是血,直至自己成了斷臂維納斯,成為了下一個迴圈。
參賽者們的發條被突如其來增加的限制上緊,所有參賽者的進度都在被加快。
在這之下又催生出了一個恐慌,除了排行榜前十的那些人以外,普通參賽者想要知道門在哪太難了。
這一階段註定會淘汰很多玩家。
路生毫不意外的還是排行榜上的第一,那欄標註著問號的資產讓人提不起競爭的想法,排行榜前十的爭奪自動排除了這個叫做悲傷青蛙的神秘玩家。
這些或是新一批玩家中冉冉升起的新星,或是積累了很多經驗苦苦掙扎的老玩家,他們發現竟然沒什麼人知曉這個玩家任何訊息,就連觀眾也是亦然。
彷彿查無此人般的神秘。
路生並不知道他是被眾多玩家忌憚的存在,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他還在樹上悠閒的躲涼。
雖然極樂翼使並沒有正常的感知,但他還是要將自己懶得從樹上下來的行動稱為躲涼。
院子裡的人們大多彷彿患有不能見光的病症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