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依舊沉悶著烏雲,鰩魚市已經基本看不到城市的雛形了,只有幾棟孤零零的高樓。
漆黑的水下,路生在被淹沒的廠區中穿梭,跟著導航的指引略過了表象上的流水線工廠,來到了內部的氣象觀測室。
這個的工廠在地圖上沒什麼名字,下雨前也沒什麼人在裡面工作,對外這裡甚至還是鰩魚市優秀企業,因為裡面有著最先進的機器,需要的工人不多,稅交的卻是鰩魚市的前幾。
至於路生怎麼知道的,只能說新版地圖確實更好用了一些。
他在氣象觀測室的幾個房間裡翻翻找找,確定沒有紙質資料後才回到一開始發現有隱藏空間的地方。
也是,氣象觀測應該是提前知道會漲水的,收走所有資料也是應當的。
路生短暫的從蝴蝶變成人形,掀開了房間中隱藏的鎖蓋,露出了其中覆蓋著不明物質的密碼鎖。
對比周圍被腐蝕的帶著鏽跡和橙色顆粒的宛若時間遺蹟的場景,眼前的密碼鎖完整的過分。
如果說這個實驗室十分無辜的話,路生是不信的,不過他也不能這麼草率的就定下了對方的善惡。
他看著密碼鎖有點頭疼,沒有資料等於無法推導密碼,開鎖技能再強也不能撬開密碼鎖。
這樣的話只能透過任務了,路生的手點上任務[來自某個玩家的不甘],指引的光順著他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並直達水面上。
......
水面上,一艘臨時用木板以及其他零碎東西充當抵擋雨水盾牌的船隻停在工廠位置的不遠處。
“再往前一些,你說的那個地址就到了,我來過這裡一次!真的就在這裡,能不能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吧!”被綁在船前的人不停的掙扎,試圖讓自己的身體少接觸些雨水。
白狐狸沒搭理他,專注於將要揭開謎底的喜悅。
“這麼難找,羅西到底藏了什麼啊?”白狐狸手裡拿著羅西的手機,羅西死前對他說的話讓他有點在意,什麼叫繼續和他們聯絡,我會贏?
這個傻子到死都沒發現是他下的毒,這種智商說的話他能信?
可現實是白狐狸不僅信了,還在電話被打碎錄音提取不出來後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去尋找能修復的玩家,然後和淘生者對上搶了條船和本地人來了這裡。
白狐狸覺得自己腦子不大清醒,不過來都來了,他還是摁響了電話,幾聲老土的電話鈴聲響過之後,電話被接起。
路生從水面冒出頭來,從白狐狸的視線死角觀察著他。
這個人就是任務要求阻止接觸研究所的人吧,不過聽對話,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好,我是羅西的隊友,他死了,死前他說讓我代他完成和你們的合作,現在我已經來到了你們給出的座標]
[代他完成合作?他已經死了?]
[是的,不可以嗎?如果合作不接受轉讓的話,我能問下原因嗎?我自覺我不會比他差]
[不,您當然是合格的,您已經在座標了是嗎?我們現在就派人來接您]
電話結束通話,白狐狸回頭看向被他綁來的領路嚮導,對方已經被雨淋的奄奄一息。
他聽到對方的嘴一開一合的說著,“我詛咒你們,你們這群混蛋,我躲得那麼遠了,你們還要把我抓回來給你們帶這個破路,我詛咒你們......”
白狐狸對他的詛咒沒什麼反應,百無聊賴的等待著研究所來人。
路生莫名的對電話裡透露出的資訊很在意,因為電話那頭說的合格似乎不像是對合作方說的,倒像是對著產品說的。
於是他又看了一遍任務介紹以及要求。
【來自某個玩家的不甘】
【自以為是對弈的棋手,卻被自己心軟過的棋子坑殺,在最後爆發的能力空間中等待著死亡時,他驚覺自己居然不想殺他】
【任務要求:找到研究所,在他接觸他們之前阻止他,無論用什麼方式】
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還是其他什麼的原因,路生覺得任務描述中的最後一句有些過於刻意了。
而任務要求也說的模稜兩可,沒有提到任何有關保護的詞彙,只有一個比較冰冷的阻止。
路生頓覺自己有可能先入為主了,這可能不是戀愛腦的委託,而是不甘的復仇。
他望向那個站在船前穿著黑色雨衣的白狐狸,再看看吧,這個人和研究所裡總要有一個要被毀滅的,選錯了也不能撤回啊。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