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還在下著,只是經歷了一夜之後雨沒有再像之前瀑布一樣的傾瀉,變成了能歸類為正常暴雨的範疇。
大量的車聚集在山腰,因為通往山頂的路被炸斷,人們只能拋棄車輛步行上山。
暴雨的天氣是不應該上山頂的,但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雨堆積在城市裡,海水,雨水混合在一起,聚集在街道上,像要將城市都吞掉。
因為政府發出的預警,人們知道水會漲到陸地上,但親眼見到時,還是不可置信。
只是一晚上啊,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回不去家了?
本就無法在雨中安眠的人們一點一點的看著聚起的水將房子淹沒,從午夜到清晨,從膝蓋小腿到三層樓。
附近的幾座高山上都站滿了人,很亂,也很擠,人們都想著離水遠一點,讓自己能安全一些。
鰩魚市的人口對比同類別的城市也算繁華,近500萬的人口自然是不能全部放入高速公路離開,所以有些帶隊的警察會將人帶到鰩魚市周圍其他地勢高的山上,等先走的人讓出路來,再離城。
但沒想到的是,唯二的路都被炸燬,未開發的森林也成了阻隔人逃生的天然屏障,當然其中阻礙人行動到動彈不得的,還是除了盤山公路以外的戰爭遺留雷區。
於是當人們被迫停留在山上暫時避難的時候,位置就尤其重要,儘管人們竭力留出位置來,仍是有不少人被水帶走,和親人天人永隔。
當清晨來臨,一夜的不安與恐慌都已經塵埃落定,活下來的人要繼續想方法活下去,死去的人作為他們親人的回憶埋葬在心間。
有武器的警察依舊是秩序的維護者,他們安排著人們休息,搭建臨時庇護所,以及組織人去探索。
上山時人們所攜帶的大部分物資都被留在了車裡,和城市相比,車離人們更近,更容易拿取。
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分工明確。拿物資的去拿物資,搭庇護所的搭庇護所,哄孩子的哄孩子,做飯的做飯,回城的回城。
對於回城的那些人警察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放行了,不接受庇護的他們並不強求,人各有命,他們還樂得輕鬆一分。
日子一晃便過了20天。
路生也在瘋人院中待了20天,比賽要求的存活一百天已經快過了三分之一。
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不大不小的事,比如在比賽時間第15日時雨停了,雖然天空中仍然黑壓壓一片看不到陽光,但海平面暫時沒有再上漲了,固定在七八樓左右的位置。
對比鰩魚市中心那些百層大廈來說,七八樓的高度並不高,但是這已經能淹沒平房和一些不太高的居民樓了。
在外避難的人陸陸續續的要回城,最開始鰩魚市有五百多萬人,回城時只剩不到一百萬人了。
做個統計表的話,平均10個人中,有兩個是還沒出城就被水帶走的,有兩個是沒游回去死在半路的,有四個是喝了不乾淨的水死的,剩下的兩個才是活著的。
幸好那些警察們處理的快,組織人在山背面挖了一個大坑用來燒屍體,才沒有形成疫病,不然這些人也剩不下來。
人們從來沒有想過,只是二十天而已,居然會這麼難熬,他們迫不及待的要回城,卻不知城內也是地獄。
在城外避難的時候,每天都有很多人要回城,但城內是玩家的天下,他們中大部分一開始就沒打算出城避難,在他們心中,從大部隊撤出城市開始,所有人都是敵人的戰爭便已經開始了。
不過幾日,城內各玩家的勢力劃分便已經成型。
佔據了最高商業大廈的罪名公會,搶佔了政府大樓的不知名隊伍,零散的分佈在各個居民樓中的玩家,以及瘋人院中的兩支隊伍等等。
路生不知道自己在附近的玩家口中已經小有名氣,也不知道那些玩家口中的“養了兩條瘋狗的訓犬師”指的是自己。
這20天路生一直在等待著一扇門的載入,他在瘋人院的院長室發現了一道畫在牆上的門,能開啟,但是開門進度條漲的很慢,每天只漲百分之4左右。
為了等門開,路生每天出門收集物資做做任務,夜晚回到瘋人院,十分規律,與他一起的還有格桑克和宋百。
格桑克好像認定了他要養一隻蝴蝶,每天出去後都要回來找到路生,然後將戰利品擺到路生面前。
路生也躲過幾回,畢竟格桑克不是玩家,只是一個腦子不好的npc,npc跟著一個玩家混是沒有前途的!
但哪怕他出去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