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視著,似是在無聲地較勁,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彷彿只要一說話,便是輸了。付行之也是個十分有耐心的人,只可惜,這樣的耐心他並不想要給眼前的這名不速之客。而且這次也並非誰沉得住氣,誰便贏了。所以最後,還是他首先打破了這種沉默。
“你在做什麼?”這個聲音十分清冷,沒有起伏,也沒有責問,似乎只是普通的詢問。赤煉挑挑眉,似乎有些訝異,不過很快,他又勾起了唇。
“兩位似乎不太歡迎本君?”
付行之微微一笑,表情有些冷:“原來你還有這樣的自知之明?”
“呵呵~”赤煉似乎也不生氣,他將視線放到了付行之的身上,盯著他無辜地道,“本君此次來,可是來跟你們講和的。”
“講和?”付行之心中一詫,這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原本還想置他們於死地,今日卻又突然跑來,還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安鯉冷冷盯著他,對於他的話也有所不解。先不管他的話真實度有多少,但是在他的心中,這個蛇妖男已經被劃入了不可與他交往名單之列。
“講和?憑什麼?”
赤煉望了一眼一直冷冰冰盯著他的安鯉,也不答話,忽然神情詭秘笑了一聲,不緊不慢道:“聽說……你們在找龍門?”
付行之一聽,深邃的鳳眸猛地收縮了一下,下一瞬便已恢復如初。彷彿一顆水珠忽然自葉子上滑落,悄無聲息,沒有人察覺。
“那座假門,是你設計的?”聰明如付行之很快便想到了先前發生的怪事,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了幾分,然而這笑容卻也更加冷。
赤煉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不承認,也不否認。
而安鯉,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更加清冷。原本在聽到他提起龍門時他便已經有所警覺,當他家恩公問出那個問題時,他的心中更加清明。
早在聽聞水神說龍門或許是被人幻化出來時,他就該想到的,與他們有仇的,就只有眼前這個蛇妖男而已。不過,他是如何知道他們在找龍門呢?
他的疑問,付行之已經替他問了出來。“你是如何得知的?”
“那日你們在澄江詢問龍門之事,本君不小心聽到了而已。”
“那麼你大可繼續隱瞞,如今自己說出來,又是為何?”
“其實,本君是來想同你們言歸於好的。”
“哦?”付行之一頓,斜眼看向他,似笑非笑道,“你在耍了我們之後,又來說這句話,不覺得有些過分麼?”
赤煉依舊微笑著,望了一眼安鯉,道:“本君本就不想與你們為難,當初也是這位安鯉公子將本君打成重傷,本君心有不甘,氣不過是以才會在聽到了那個訊息時那麼做,這也算是扯平了吧?”
扯平?付行之嗤笑。這可不能這麼算吧?安鯉更是心中不悅,當初若非他那樣偷襲恩公,他又怎會下手那麼重?
安鯉睨了他一眼,冷冷道:“是你傷恩公在先,但凡傷恩公者,我決不輕饒!”
“本君承認偷襲了付公子,但說到底也是因為你打傷我在先,而且本君是知你回去擋,那幾條蛇,就算打中了你,安鯉公子你最多也只會傷到,而非喪命吧?”赤煉像是早有準備,慢條斯理地解釋著,“只是本君未曾料到,付公子會捨命相救於你。”
“呵~”付行之盯視了他幾眼,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赤煉蛇君說了這麼多,究竟想要如何?”
“本君說了,想要與你們言歸於好。說實話吧,本君也不想有你們這麼強大的敵人,所以希望前怨一筆勾銷。”赤煉忽然真誠地望向他們,道,“本君可以幫你們找龍門,以表我的誠意。”
付行之和安鯉相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絲訝異。之前還弄個了個假龍門來欺騙他們,如今又說要替他們找,這事兒怎麼看都透著古怪。
“本少爺不太懂赤煉蛇君的意思?”付行之假裝不懂地討教。
“你我本便無仇,若不是因為蟾名和白冰之事,你我不會是如今這樣的關係,不是麼?”
“確實。”這個倒是說得沒錯。付行之和安鯉兩人也不否認,只是他的做法,卻不是他們所能接受的那一類,所以即使沒有蟾名和白冰一事,他們也做不成朋友。
“本君承認,白冰一事做法有些不太正當,但本君這麼做卻是有理由的,只是不方便說明。常言道,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不知兩位如何作想?”
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這句話也不錯。付行之低頭望向安鯉,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