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神捕司,夜未明的心情也多少有一些沉重。
略有些心不在焉的走在街道上,看著周圍依舊人聲鼎沸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還有洋溢在每個人臉上的笑容,夜未明竟無來由的生出一種“暖風燻得遊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的感慨。
不過緊跟著,他便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
這算是特麼什麼比喻?
現在的局勢雖然不容樂觀,但還遠沒有達到國破家亡的局面。不說別人,就連他這個天劍神侯,也是剛剛從黃首尊那裡才知道強敵環顧的嚴峻局勢的。
在這種情況下,百姓們安居樂業,有什麼不對?
哪怕之後戰勢真的起來了,難道還能要求所有的百姓放棄手頭上的營生,全體去參軍打仗,保家衛國?
如果真是那樣,國家機器無法正常運轉,反而才是大問題。
相反,夜未明感覺現在這樣其實也挺好的。百姓們在國內該種田的種田,該經商的經商,該說書唱戲的說書唱戲,社會一切運轉如常。
專門的事情,交給專門的人去負責。軍師、智庫們負責謀劃國家的未來,將軍、士兵們負責守衛邊疆的安寧,而他這個神捕司的二品神捕、朝廷的天劍神侯,負責掃清內患,清除天意城這樣的毒瘤。
大家各司其職,只要每個人都將自己的事情做好,便可保中原安寧穩定,持續繁榮。
這樣很好!
一瞬間想通了箇中關鍵,夜未明頓時感覺豁然開朗起來。當即便加快腳步,繼續朝著鹿鼎公府的方向行去。
正如黃首尊所說,現在外界的局勢還只是比較緊張而已,一時半會應該還打不起來。而他所負責的剿滅天意城,現在也沒有任何線索可言。
與其瞎著急,還是先把手頭上其他的事情能處理的儘量處理乾淨,才能在真正需要他出力的時候不至於被其他的事情分心。
原本,韋小寶那邊的事情,其實應該並不著急的。
但在地圖到他的手裡之前,曾經被鳩摩智“借閱”過,這就存在了一個巨大的變數。
萬一他這邊的行動耽擱了太久,雙修府的傳承被鳩摩智那個番僧學去了倒還沒有什麼,但萬一那傢伙在將傳承學到手之後,順手將遺蹟中原有的傳承記載毀去,那他豈不是要失信於人了?
所以,趁著現在還沒有正式忙起來。夜未明感覺還是先帶著韋小寶親自去把雙修府的傳承給學了,將欠對方的這份人情還了的好。
而韋小寶顯然也是知道邊關不穩的訊息的,在得知那雙修府的傳承必須要親自前往那裡才可以學之後,立刻表示:“其實夜大哥只要將地圖交給我即可,我完全可以帶著雙兒她們自己去學,就算我學不會,也可以讓雙兒她們學會了之後教我。”
“夜大哥最近相比是有的忙了,如果能不麻煩你,還是不要耽誤你幹大事的好。”
不得不說,這個韋小寶的為人雖然市儈了一點,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比較懂事的。知道如今朝廷中的能人一個比一個忙,便想著不要耽擱夜未明的時間和精力。
而對於韋小寶的懂事,夜未明卻是輕輕搖頭,說道:“根據我掌握的情報,在我得到此圖之前,吐蕃國師鳩摩智曾經秘密潛入藏經閣,將地圖抄錄了一份。我擔心你們自己前去的話,萬一撞見了那個不講武德的番僧,恐怕會很不妙。”
以鳩摩智那貨的尿性,在如今這種邊關緊張的情況下,如果被他撞見了一隻野生的鹿鼎公,百分百要將其捉回吐蕃,作為談判籌碼來使用的。
這種事情,絕對是包括夜未明在內,所有人都不願意見到的結果。
見夜未明在說起鳩摩智的時候表情嚴肅,韋小寶不禁感覺有點心虛,於是有些底氣不足的試探性問道:“夜大哥,你說的那個吐蕃國師鳩摩智,他的武功很厲害嗎?難道說一旦遇見,就算結合雙兒、蘇荃姐她們幾個的力量,也不能保證我的安全?”
“鳩摩智的實力,怎麼說呢?”夜未明考慮了一下韋小寶對武林高手的理解能力,沉思了兩秒鐘之後,給出了一個雖然不甚準確,但卻可以讓對方理解的表達方式:“像洪安通那樣的貨色,鳩摩智大概可以同時打十個。”
洪安通與鳩摩智之間,根本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次元。一個還在費盡心思的琢磨各種稀奇古怪的招式,另一個卻可以隨手打出數丈遠的隔空刀氣,將兩者放在一起比較,簡直可以說是鳩摩智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但夜未明想要讓韋小寶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就只能拿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