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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躺在床上,無聲無息。好像隨時都會變成冰冷地屍體;耳旁也老縈繞著弟弟小時候那稚嫩的聲音,他總是拖著長長的尾音,可憐兮兮的喊她,姐,疼……

她也疼。心疼。疼得都整個心都抽抽起來。

今兒見了他,才知道,他竟然是為了不回京而傷了自個兒!

她便只剩下恨。她恨,她這麼疼這個弟弟,怎的他就不知道心疼自個兒?她恨,她這麼疼這個弟弟,他怎麼就狠心作踐自個兒讓她心疼到不能自已。

她原先別說動他一個手指頭了,那都是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可現下她是真惱了,一時恨不得就打死了他,大家死在一處吧,省得獨她一人兒在這疼著!

“你自是有謀略的,身子骨是你一個人的,可怎的不想想多少人替你疼著?!”她手也顫了,聲音也顫了,尤憋著一口氣,咬牙道。

年諒聽了姐姐一頓斥責,看著姐姐的黑眼圈和眼底閃動地淚光,心裡也不是滋味。反駁吧,解釋吧,可本心呢……終還是拽了姐姐的袖子,道:“姐!並非我自殘肢體!我豈會為那等人做此蠢事!”

年諾一甩手,冷著臉道:“當真?”

他點頭,咬死字眼,道:“當真。並非我自殘肢體。”

年諾定定的瞧著弟弟半晌,才取了帕子拭去眼淚,猶是怒目,道:“你還知是蠢事?!”

年諒陪著小心,道:“姐,我原是……”

年諾揮揮手,掖了帕子,板著臉道:“你還提單衣順母!上個月袁太夫人過身時我同你說什麼來著?你都拋在腦後了?你回京是為的什麼,衝地誰?難道是衝著她回去的嗎?單她這個人,理她作甚?!可不還有大伯!還有祖父祖母!那莫待子欲養而親不待不單說的兩位老祖宗,你莫忘了,大伯也已年過半百!你便是惱了,也有盡的時候,還有多少年可惱?你又想躲到什麼時候?一輩子不回京了?父親不要了?家也不要了?!你又置兩位老祖宗於何地?!”

“我不曾躲。”年諒道。

躲?沒有。絕對沒有。既不懼也不屑,為何要躲?他只不想見這些人罷了。不想見。尤其這個時候……免得壞事。就是這樣。不想見罷了。

“姐息怒……姐說的話我都省得,”他緩緩吸了口氣,慢慢道。“養好身子我自是要回去侍奉兩位老祖宗。”

年家姐弟倆的對話並沒有持續很久就被打斷了。

送禮地登門。

經過快馬回城請大夫、年家親戚大隊人馬一夕一朝呼啦啦出城這一番折騰,玫州城中上層人士便都曉得年六爺不慎傷著腿了這一新聞。

無論私下裡是不是幸災樂禍的道一句“可不是做輪椅地麼,倒與自家先用上了”,面上都是要表示殷勤關切的,便是不親自跑來探病。也要打發管家過來送壓驚禮。不沖年家還衝胡家,便是誰也不衝,還有個禮尚往來的規矩。

鹽商陳家和馬家都是當家少爺第一時間親自趕來探病地。聽著門上來報,夏小滿第一反應是年諒的形象問題,這臉上貼著個紅巴掌可怎麼見人?然進屋通稟時,卻發現年諒臉上連個印兒也沒有,倒是年諾,臉上沒帶什麼。眼圈卻已不是墨色而是泛紅了。

估計是小丫鬟聽錯了。夏小滿也不好意思使勁瞅著這姐弟倆,也是怕年諾指不上哪一下子就衝自己來了,便是垂著頭,輕聲慢語稟報了,道是幫年諒更衣。年諾瞧了她一晌,什麼也沒說,只向弟弟道:“不必陪他們多言,自家身子要緊,禮數到了也就是了。”

年諒忙陪笑道:“我省得。姐放心。”

年諾點了點頭,出了屋。夏小滿聽著腳步聲越過外間門了。這才直溜起腰來,一邊兒吩咐小丫鬟取外衣來,一邊兒打量年諒的臉。

年諒見她瞧自己,有些尷尬。摸了摸臉,咳了一聲,低聲問道:“能……瞧出來?”

得,瞧這樣是捱打了。估計大姑姐也是不捨得,沒下狠手。又或者大姑姐沒睡好覺,沒體力啊沒體力……》《

夏小滿搖頭道:“啥也瞧不出來。”又往抽屜裡取了妝奩鏡子與他看了。

他呼了口氣,偏頭看了夏小滿,卻不是說話地時候。便只道:“我無事,你不必惦著。更衣吧。晚上再同你講。”

夏小滿雖然很想知道他們衝突地內容這決定了一會兒她對大姑姐的態度,若是跟處罰他們地失職罪有關,那她就得加倍小心,這種狀況下成為炮灰的機率可是相當高地,但現在確實不是說話的時候。眼瞅著客人都要進門了。

她扯了衣裳過來。幫他穿了上衣,又整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