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其實……”她決定把事原原本本說出來。
他卻忙安撫道:“那些事莫要想了,都過去了,沒事了。”又衝桌上雞湯一點,轉移話題笑道:“既是喜歡,多喝一碗。是補湯。”
說話間,外面小丫鬟又來報,說是方先生請爺過去。
年諒應了一聲,回身摩挲摩挲夏小滿後背,道:“莫想了,真個無事。”說著便要喊人來更衣。
夏小滿忙拉住他,道:“你等等,昨兒的事,我從頭到尾跟你說完了,你再去見那個衙門師爺,也好心裡有個數。”
年諒瞧了她地臉色無異,這才點了點頭,打發丫鬟去告訴方先生稍等,安安靜靜聽夏小滿坦白事情經過。當然,她也沒提自家要攢私房錢的坦白也有尺度,凌二是一早提過的,卻是打著紀靈書扶貧佈施地幌子,只是這次提了顏如玉。以及那張消失了地箋子。
“董雷?”年諒皺了眉頭。難怪滿娘先前問他打聽董雷。不過這樣小人物,他素沒放在眼裡,若真是都敢算計到他頭上來。找死。
“我省得了。”他道,“回頭同方先生商量。若是吳萇勾結董雷,吃裡爬外,哼。”
他臉色轉為陰冷,夏小滿吞了口口水。她一早知道吳萇不可用,後又知道無法收服。原想著兩不相干,然這次事出之後,她曾恨恨地認為吳萇該殺,她問過,是家生子兒,打死都是無罪。但現下真到年諒動了殺機……她又想起那個小夥計來,已經不會戰慄了,但是也許還會是噩夢。
嘴上說得再狠,心裡到底沒法子漠視生命。
年諒原是撒了手。準備起身出去的,忽然頓了頓,瞧了夏小滿半晌。才道:“滿娘,若吳萇真個吃裡爬外,定重懲他為你報仇。只現下一時還動他不得,且這裡還有吳栓幾十年經營,咱們初來玫州……”
“我知道,我知道。”夏小滿連忙道。她太明白了,這樣奴才家族放大了就跟朝廷裡的世家一樣,世代經營。人脈極廣,便是皇帝也不會上來就滅門一個世家,還不是先削減勢力再一道道剮了。
年諒點了點頭,道:“你不怨便好。年壽堂諸事千頭萬緒,無人總理也是亂套,偏現下尋不出個妥當人來……”
夏小滿也跟著點頭,心下暗歎。若青櫻為男子便好了。能力沒問題,絕對是優質經理人。可惜了這時代不容女子才高。不過現下就算尋著旁人,也指不上做成什麼樣子,年壽堂那邊是吳家天下,塞個外人進去,不曉得會做成什麼樣,畢竟沒法子唱獨角戲,是講究團隊配合的。
外人……
“哎,吳栓家不是還有個小兒子……”她忽然想起那日同吳栓同來的那個少年了,好像年紀不大,秉承了家族好相貌,和他哥哥一樣,眉眼極討人喜歡的,說話沒他哥那麼“油”,略顯文靜。沒記錯地話,也在年壽堂當差了吧。這次事,吳萇難辭其咎,怎的都要處置,不若就此扶他弟弟上位,做個過度,主要是先把吳萇拉下來再說,都是兒子,吳栓那邊也說不出什麼來,有吳栓壓著,下面也沒不配合地道理。
“叫吳薺的。”年諒嗯了一聲,往夏小滿這邊靠了靠,道:“可惜此子不及其兄多矣,據青櫻看來,只是有個認真勁兒,做事細心,但並不是個能撐大事的。”
“唔……”夏小滿本來想說有認真就好,可以慢慢教啊,態度決定一切,況且,是個老實的就好,是紙老虎就更好了,做個樣子,年諒可以直接操控啊。可想起來年諒那經商水平,她還是閉嘴吧。
年諒那邊卻是沒有說完,輕輕喟嘆一聲,低聲道:“方先生倒是出了一策,只是……”他頓了頓,略有皺眉,神色不大自然,聲音越發含混,道:“先生讓……將青櫻……嫁與吳薺。”
“啊?!”夏小滿險些跳起來。
年諒拽她的手又緊了些,低聲喝道:“莫要作聲!”
夏小滿一吐舌頭,咬唇不語,心裡卻是過山車似地翻了幾個大轉。拋開旁地不談,單論計謀,也算是良策聯姻總是良策,青櫻嫁過去後,明是吳薺執掌年壽堂,暗是青櫻做主,以青櫻的忠誠度,這年壽堂便是牢牢在年諒掌控之中了。不過若論現實,這也太離譜了!
夏小滿聽過年長地婆子私下說過從外貌看青櫻還未經人事………她一直覺得這麼判定處女與否很玄乎,什麼走路腿分開云云,這在現代,滿大街看去,有幾個婦女同志腿是分開地?分開的那是羅圈腿……不過老婆子說得篤定,她也只好信服老人家的經驗之談。便是如此,但在大家眼裡,青櫻還是六爺地人,並曾是六爺妾室的最佳後備,………她記得剛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