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個月下來,該買的買差不多了,仿製的也都出來了,咱們又許用不上這麼多人了,到時候再兌鋪子出去就難了。連帶著這些人也沒活兒做,咱們既不能白養活著,又沒法子讓他們自生自滅,左右都是麻煩。”
鄧掌櫃腦門冒了汗,道:“東家,不能這麼想,有了現下這幾筆,就能將幾個鋪子本錢賺回來了,彼時再兌出去,兌多少銀子是多少銀子,都是白落。現下這幾筆要抓不住,往後更沒生意了。”
夏小滿道:“還是等穩定了再說。當然,現在的生意不能不要,但是咱們不兌鋪子。咱們先頭不是借人麼,現在還是借,立個契,算他們在咱們這裡打短工,咱們給那些鋪子裡多少銀子,給幫工地夥計多少工錢。都寫進去,白紙黑字,雙方認可。時間……就先一個月吧,到期再續。咱們等於免費……唔,我是說。白教他們學徒做蟹八件的手藝,那些鋪子東家一定樂意。也就這陣子,回頭他想把人送進來咱們都不收呢。”
見鄧掌櫃面露難色,她也沒理,繼續道:“前頭這些單子要緊著做出來。之後就開始限量,每天接單子多少數,手藝一定要保證,力求精益求精。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蟹八件哪裡都能買到,但琳琅閣地才是最正宗最好的!只要有這個口碑出來,以後就總會有生意,而且,還是越是限量,來買的人越多。”
鄧掌櫃道:“東家後面說的我省得,只是借人這個……”
夏小滿道:“鄧掌櫃先前不也借來了?我相信你能做到。學徒就這樣了,師傅的話,倒是得多僱兩三個。凌二一人肯定忙不過來,這個你去問問凌二地意思,讓他舉薦。你這邊有什麼好人手也舉薦幾個,叫凌二看看。主要是看合得來不,能一塊兒做活兒地就用。”
鄧掌櫃抹了一腦門子汗,無可奈何應聲稱是。
夏小滿笑道:“還請回去轉告,難得開門紅,大傢伙辛苦一下,這陣子忙過了,定封大紅包相謝,人人有份。鄧掌櫃。你的那份就不用我說了吧。”
鄧掌櫃也沒太欣喜的模樣,主要還是愁人手問題,便只謝過東家,就要回去。
夏小滿忙道:“天都快黑了,就在莊上住吧。來回跑馬也太辛苦了。其實也不必你親來,打發小夥計過來就是了。”
鄧掌櫃道:“謝過東家惦記。只還得安排東家交代這事。明兒再回去怕是耽擱事了,還是這就走。這邊兒道好走。黑也沒什麼。”
夏小滿便就沒再相留,年諒吩咐了安排兩個長隨護送回去,也是回府裡知會韋楷,若琳琅閣那邊忙不過來,就叫家裡人過去,幫著做些不需要什麼手藝的活兒。
送走了鄧掌櫃,夕陽也徹底沉入海底,只剩下微末的紅霞猶是不幹,緊緊抓著天邊一角。
夏小滿忽然覺得特別不真實,從眼前的景色,到蟹八件這件事。一直期待一直期待,可真實現了,反而怕是虛幻。她仰起頭望著墨色漸濃地天空,深呼吸再深呼吸,止不住滿臉地笑,喃喃道:“成功了……”
年諒一笑,握起她的雙手,道:“恭喜。”
她歪頭看他一晌,粲然一笑,使勁點了點頭,忽而俯下身,抱住他,同樣被海風颳得微涼地臉頰貼上他的,闔目感受那片面板的熱度,低聲道:“同喜。”
他一笑,攬住她,偏頭親吻她腮頸,半晌方低聲道:“天黑了,也起風了。回去吧。”
一向自詡信奉實用主義的夏小滿同學到底靠了形式主義物什淘到了第一桶金。
之後的經營卻不是如最初那般一帆風順,借人計劃遠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虧得鄧掌櫃也不是簡單的人,最初辛苦了幾日,到底從幾處劃拉了人來。夥計是不缺了,師傅這邊卻不容易找。
凌二那邊在金玉這一行裡並沒什麼好友了,倒是叫鄧掌櫃挖來一個從前金玉堂跳槽的師傅,同凌二合作過,雖沒交情,但彼此認可,現在也能配合到一處去。再在玫州城尋成手師傅便不容易了,鄧掌櫃提出要去瓚州僱,夏小滿也同意了,只還沒找到合適的。
琳琅閣不是至善齋,到底沒年家地牌子,沒人賣這個面子,蟹八件走俏後,各大金玉行都開始仿製。人家無論資金還是人力資源都強過琳琅閣,又都是多少年的老鋪子,早有一批固定的客戶,琳琅閣的生意便被分走不少。
然琳琅閣佔了一個先機,最初大賺一筆不說,名聲也打出去了,“正宗”兩字抬了不少身價,而後走地精品路線,又有款項限量的說法,吊足了人胃口,到底站穩了腳。
金玉堂也開始做了蟹八件。最初顏如玉見著蟹八件時便是頓足捶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