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吃蟹子,未成想你這般上心,難為想得周全。”
夏小滿乾笑兩聲,沒敢接茬,只道:“這一兩日就把表小姐請來幫著畫圖,再捎回去給鋪子裡?”見年諒只笑著瞧她,便眨了眨眼,又解釋道:“不是我著急,是螃蟹最肥就這陣子,這東西不講究個時令麼,錯過去就只好等秋天了。這眼見也五月節了……”沒說你急。”他笑出聲來,道:“我瞧這圖做來不難,一會兒就快馬叫人送圖和銀子回鋪子裡,我先要一套,後個兒之前送到莊裡來。”
呃?咋比她還急?夏小滿奇道:“你腿傷呢,現在還不能吃發物,這麼著急要什麼?還是……給誰家回禮?”
他抿了抿嘴,道:“你過糊塗了,後個兒小滿。”在她愣怔時,已攬了她入懷,啄了啄她耳尖,道:“我原在想,生辰與你添置些什麼好,首飾衣裳總沒你可心的。可巧,我也省省心,你便成全我吧,琳琅閣頭一套這蟹八件算我與你賀生辰地,可好?”
夏小滿在古代第一個生日收到了有生以來價錢最貴的生日禮物,一套嵌珠玉鑲寶石的純銀蟹八件。
沒有更貴的禮物,是因為這個生日十分低調,沒往玫州府發一張帖子,也就沒有禮尚往來送生辰賀禮的玫州府那些人家裡側室做壽的不在少數,年府也沒少隨份子,夏二奶奶做壽也不算逾規,只是她不想罷了。
夏小滿可不在乎什麼身份不身份的,是懶得同那些夫人奶奶小姐周旋,前陣子年諒病中的往來應酬也讓她膩歪透了,過個生日可不想折騰了。年諒倒是有心抬她身份,但想著她那身子骨,也是怕她再累著,她既不喜熱鬧,便也不提擺宴了。
於是這個生日只在莊子裡設了兩桌酒,有頭有臉地上桌喝一口,下面人也有加菜加餐;玫州城府裡那邊雖沒主子在,卻也這麼置辦的;然後府裡、莊裡以及琳琅閣上上下下僕從夥計都有紅包。
莊上唯一的客人便是紀靈書了。打頭兩天夏小滿因蟹八件地事想叫紀靈書過來商量,年諒便派人打著夏小滿生辰的名頭接姨母表妹過來樂樂。紀鄭氏過來瞧了年諒無礙。送了衣料與夏小滿做賀,便就回城去了,只留紀靈書在這邊住幾天。
小滿這天,酒席宴變成了教課堂,那一套蟹八件生日禮物就成了教具。夏小滿慢慢拆了三四隻蟹,反覆給紀靈書演示,教會她所有細節,又趁著她高興勁兒,叫她反覆練習,直到動作嫻熟優雅,蟹八件市場推廣代言人這光榮任務就交到小丫頭身上。
紀靈書一直住到四月廿九才回城,若非初一要陪紀鄭氏禮佛上香她還是不想走。走時戀戀不捨拉著夏小滿的手。直央磨過陣子再尋由頭接她過來,道是天天對著海比在城裡鬆快多了。其實她也沒多鬆快,這幾日裡也設計了不少款式蟹八件。與之搭配的碟子碗也有琢磨,但因著無論燒瓷還是雕玉碗都沒那麼快,便就放棄,準備做後續周邊產品。
她們這邊每確定一份圖紙,夏小滿都遣快馬送回玫州城,讓琳琅閣放下一切訂單,集中力量做蟹八件。鄧掌櫃從幾個小金玉鋪子裡借了些夥計專門打下手,總算搶在五月之前先趕出二十套來。而後再慢慢做。
這其中十套給了紀靈書。夏小滿同她商量著,讓她端午節前後開場詩會,請那些千金小姐們吟詩飲宴,席間作以推廣。又兩套是孝敬年諾的。鋪子裡有新鮮物什總要去孝敬,免得日後旁人說將起來,年諾反倒不知道是自家親戚出地,未免心下不滿挑理。餘下的才是自家留了做第一批貨源。
誰知道年諾收著東西當天就去同紀靈書學了怎麼用,然後又從琳琅閣拿了六套走,五月初三胡府私宴宴請玫州城頭幾位號人物時便就用上了,臨走時又一人送了一套。
翌日琳琅閣留存地蟹八件就全部買光了,又收了幾張加急訂單。都是在十套以上。
紀靈書那邊宴席還沒定日子,就已有朋友來同她打聽琳琅閣的蟹八件,她手裡那十套便也沒留住,都勻了出去。
至此琳琅閣才迎來的第一個售貨高峰期,之前借的夥計非但沒還回去,連做木匠活兒地夥計也被拉來幫工。便是這樣。也得沒日沒夜的趕才能趕出訂單來。鄧掌櫃急得不行,當天下晌便親自驅馬來見夏小滿彙報情況商量對策。
鄧掌櫃抵達望海莊。正是夕陽西下時。
夏小滿對於城裡地事一無所知,原是定的不必日日來報信,只等端午節紀靈書那詩會開了之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