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從衣襟下取出把只寸長地小匕首來,眼睛都不眨一下,手腕一動,銀光一閃,蟹螯“吧嗒”掉在地上,已是沒了鋒利的夾子尖。
夏小滿目瞪口呆,半晌嘀咕了一句古龍地臺詞:“好快的
好刀,好手勁兒,好準頭。少了一樣,怕斷地就是匪婆的手指頭了。也是藝高人膽大,敢叫這麼動刀。
小丫鬟被打發走了,匪婆揉著指頭上被蟹螯夾得淤血泛紫的傷口,向夏小滿一笑,道:“好生厲害。”
夏小滿勉強扯了扯嘴角,又忍不住問道:“你不會武功?”
匪婆笑道:“二奶奶又不信我?”
夏小滿乾笑兩聲,道:“也沒。好奇而已。瞧你剛才那一板磚……哦,不,一石頭,下手利落……”
匪婆一笑,道:“沒。只是有一把子力氣。與外子成親時,年歲已不小,身子不利索,身邊兒又總是有綠珠這樣的人,便就索性偷偷懶,不大想練了。”
夏小滿垂頭捅了捅泥沙,自嘲一笑,道:“我原聽人說,多大都能練功夫地。還總想著自己比劃兩下子來著……”她也曾有個女俠夢,直到匪的刀架在脖子上,才破滅了。這會兒對著匪婆,心裡不知什麼滋味。
匪婆笑道:“能練,怎的不能?不過功夫高低罷了。只二奶奶是金貴人,何必練那勞什古子。”
夏小滿想著那匪的刀,輕哼一聲。道:“防身。”
匪婆這會兒也突然想起上次劫持事件來了,雖是她心裡沒當回事,又是多少有點兒嗔著夏小滿不夠灑脫白白瞧著是個爽利人了,但到底是己方惹的不是,且無論被逼還是自願。到底是夏小滿出手相幫……
想罷,她便笑眯眯道:“二奶奶豈不聞君子善假於物?防身也不必自家練,信不過旁人,拿些機栝便是。想練就練練準頭,不想練,那麼大個活人在那裡,隨便也能打上一處,器夠利。打上哪都夠一受。”
“暗器?!”夏小滿興奮地神經被點燃,眼睛裡都是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小星星。
匪婆瞧她那表情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道:“二奶奶真是個妙人。”
夏小滿咔吧咔吧眼睛,這句怎麼聽著不是好話?》《
匪婆那邊已是抬高聲音,喊隨從道:“老二。”
夏小滿還沒吧唧過味兒來,聽著這聲老二又是頭皮發麻。果然,過來的男子看容貌自然不認識,但叫老二地,耷拉著冷臉。眼神冰寒,沒事還瞪她的,還能有誰?
匪婆拍了拍胳膊,道:“連珠子卸下來給我。”
那老二皺眉瞧了夏小滿一眼。稍一猶豫,還是服從命令,收回視線,挽起袖子,從小臂上卸下四寸長外裹獸皮地扁平匣子。匪婆接過來順手遞給夏小滿。那老二忙阻止道:“夫人,不可!防那女人奸險!”
匪婆淡然一笑,還是交到夏小滿手上,目光炯炯只瞧夏小滿。
夏小滿眉梢顫了顫。又斜眼去看老二,冷笑一聲,忽然把匣子調轉,孔洞對著他。
條件反射是動物本能。那老二一驚,迅速往旁邊閃身,動作奇快無比。夏小滿只覺得眼前一花。人就在另一個方向上了。
她擎著那沉甸甸的匣子,好似舉著個炸藥包。滿意的綻出個大大的笑容來,八顆潔白地牙齒在太陽底下閃著光,慢條斯理道:“這位先生,我還不知道怎麼用呢,你怕什麼?”那老二呆在當地,臉上因著易容而顯波瀾不驚,眼裡卻似能噴出火來,周身骨頭縫嘎吱吱直響,那動靜三里外都能聽得到。
夏小滿好似報了刀架脖子地仇一樣,心裡舒泰無比,繼續擴大某人的內傷,若無其事地別回頭,笑眯眯地問匪婆道:“這是給我的?這怎麼用啊?”
匪婆面上微笑,心裡大笑,不住暗自叨唸“妙人啊妙人”,偏頭去打發內傷到五臟噴血的老二,只淡然道:“連珠子與我了。你去吧。”
匪婆確實是內陸的人,對海貨十分陌生,想來河鮮也不常吃,晌午飯時,對著螃蟹和蝦乾瞪眼不知道怎樣下手。
夏小滿再為人師,又教了她一回,演示了一遍怎麼剝蝦殼,怎麼去臍掀蟹殼。
匪婆一邊兒拿蟹螯挑出黃兒來,一邊兒不住搖頭道:“蝦還罷了,蟹太麻煩了,肉又都在軟殼裡,剝也剝不出,還得尋傢什挑出來!”
她瞧了瞧蟹螯,學著夏小滿去咬,又被倒刺紮了口舌,“嘶”了一聲,大為搖頭,扭身喊了綠珠,拿了她的匕首來,在蟹螯上劃了兩刀,把堅硬的殼劃開了,這才伸手去掰,也不大借力,口中只道:“這殼真個可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