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慢二夫人的。
三房相對而言要弱勢得多。三老爺是白身,原是料理些祖產鋪子,現在專心吃喝玩樂養老;三夫人出身不高,又是沒有兒子的,把幾個妾生的兒子養在身邊。三房大爺年訣考中武進士,現在在遼州軍營討出身;五爺年訪和七爺年誼也都沒功名,幫著三老爺料理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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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茴香所說,夏小滿大致總結的年家現狀,大宅門,人很多。
不知道是身子還虛,還是聽了太多話腦子有些木,夏小滿現在就覺得十分睏倦,而茴香猶在說著:“咱們家夫人奶奶性子都好,獨一個五奶奶,著實不好相與……”
夏小滿正要打斷茴香的話,叫她明兒再繼續,外面就又來了探病的。二奶奶房裡的青杉和四奶奶房裡的青桉。
與其說她們是來探病,不如說是來替自家主子檢視那“忘憂散”的藥效。那個周婆婆也跟著來了,還是半死不活的笑容,目光閃爍。青杉青桉才笑眯眯的說了幾句話,那邊熬好的湯藥就送上來了。
夏小滿並不情願喝藥,一來她本身就怕苦,再來多少也是怕那藥里加了“料”——雖然這從邏輯上也許並不成立,但是被灌過藥的身體多少有些心理陰影。可她再不想喝,也沒轍,仨督察在那裡啊,周婆婆、青杉、青桉都瞅著呢,她怎麼可能不喝?
夏小滿閉上眼睛,猛抬了碗一飲而盡,嘴裡胃裡滿是苦澀,她眉頭擰到一塊兒去了,直咂舌頭。茴香忙不迭捧了個小果匣子遞過來,夏小滿抓了一把蜜餞塞到嘴裡,才壓下去那噁心的味道。
青杉青桉並周婆婆也沒多呆,又問了幾句,大約得出了結論吧,她們告退下去了。彼時已經是天擦黑了。
夏小滿說困了要睡,茴香忙擰了溫熱的手巾給她擦臉,又喊豆蔻灌了湯婆子放到被窩裡,然後服侍夏小滿躺下來,放好帳子,熄了屋裡幾處燈火,只留一處備著夜裡起身照明用。
屋裡暗下來的那一刻,夏小滿忽然有點恐懼,忙撩起帳子,喊了聲“茴香”。
茴香正在往對面的矮塌上鋪自己的被褥,聽到主子叫她,忙回過身,問道:“主子要什麼?”
夏小滿見她在鋪被,一愣,便問道:“你也在這裡睡是嗎?”
茴香點頭道:“奴婢睡這裡,豆蔻睡外間,主子有事招呼一聲,奴婢就過來伺候。”
夏小滿“嗯”了一聲,她本來想叫多點幾盞燈,亮堂些自己就不會那麼害怕了。現在有人和她一個屋子睡,她膽子就大了些,於是也就不用點燈了。
茴香並不知道她的想法,又問:“主子現在……是要茶麼?”
夏小滿笑了笑:“不了,睡吧。”說著自己躺下了。茴香忙過來替她掖好了被角,掩上帳子,收拾妥當才回去睡覺。
夏小滿聽著茴香漸漸變得綿長的呼吸,卻怎麼睡不著,想起很多很多人,喜歡的,甚至不喜歡的,那些人一個一個在她眼前走過場,讓她抓心撓肝的難受。
想回家,非常想。
她翻了個身,然後那個脖子上的飾物再次引起她的注意。屋裡暗,她沒有把它拿出來,而是伸手隔著衣服握著它,開始祈禱。
如果是你把我帶來的,那就請把我帶回去……
如果不是你把我帶來的,那也請保佑我吧……
總之,那啥,你TMD得做點啥吧?!
咳咳,這確實不是極其莊重的祈禱,但夏小滿彷彿得到了某種心理暗示一樣,沒有數綿羊,也沒有數山羊,什麼羊都沒數,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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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睡到自然醒,打夏小滿上班開始就幾乎沒有過這樣的時候。因為她住所離公司實在不近,每天早上要做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的公交車。為了避免遇上上班高峰期路上車多、車上人多的狀況,她常常五點多就起來,六點半之前就出門。強大的生物鐘使得她每天定點兒就會醒來,即使週末,即使精神特別放鬆,也是一樣。
到了這個世界,不知道是生物鐘出現時差了,還是這個身體沒有恢復過來,她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見床邊齊刷刷站著倆古裝丫鬟,心裡嘀咕句“蒼天”,看來還沒穿回去。
茴香豆蔻兩個本來見主子一直睡著,十分擔心她又是一睡不醒,見到她睜了眼睛,兩人都十分高興,忙笑著請了早安,一個興沖沖去打熱水給主子洗漱,一個樂顛顛到廚房去傳早飯。
看著倆丫鬟這樣,夏小滿覺得存在感十分的強烈。不是夢境,那就接受現實吧……她舒舒服服的伸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