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我心有怨憤。是起錯怪了你。”
夏小滿瞧他說這句時一臉認真,也鬆了口氣,能實話實說就好,能面對現實就好。
“往事已矣。”年諒搖了搖頭,嘲諷的一笑,“庸人自擾之。”
夏小滿翻了翻眼睛,有些事,確是庸人自擾,但能不能放得下……她覺得沒話接茬,便低頭撥弄撥弄手爐裝聾作啞。
“你與青櫻學字學得如何了?”靜默半晌,年諒忽然問。
夏小滿咔吧咔吧眼睛,這話題咋又轉這麼快?沒雙核都跟不上他這反應速度。她道:“認識百十來個常用的字了,寫還寫不大好。”
年諒點點頭,道:“青櫻略懂藥理,你與她學學,學著看看藥方,粗略認認藥材,自家知道什麼藥醫什麼病,不畏藥,也就肯吃了。不瞧大夫,這幾日,便只拿錦蛋當藥吃吧,那比雞子兒小,也沒兩口便嚥下去了,到底是補氣血的。”
夏小滿欲哭無淚……蒼天啊,咋又繞回來了……不帶這樣滴……TT
年諒瞧著她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那樣,忍不住想笑,強板起臉來,道:“你也莫將我往壞處想,為的是你身子好。”
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夏小滿抽搭抽搭鼻子,只得認了,沒好氣道:“謝六爺恩典他再撐不住,攬過她大笑起來。錦蛋。
口感和味道有點兒像鵪鶉蛋。她嘎巴嘎巴嘴,要是五香鵪鶉蛋就好了。因著當藥用,這錦蛋是一點兒調料都不放的,她抻了幾下脖子才嚥下去,又不能喝茶,也不能喝紅糖水,這越喝白開水越覺得嘴裡乾巴巴地蛋黃味兒,直反胃。
她就在心裡把年諒詛咒了一遍又一遍。
而那個備受詛咒的人完全沒有感應,監督完夏小滿同學,他就把全部精神頭都放在訓練鳳頭紅六條同學銜旗上。
六條果然是個極高傲的傢伙。完全的貴族做派,那是光吃不玩活兒。給多少穀粒兒它都吃,可咋往它嘴邊兒送旗都不叼。
夏小滿裹著被褥抱著手爐,往軟榻上一窩,瞧著六條那樣兒就笑個不停,心裡還繼續磨牙詛咒逼她吃錦蛋的年諒。惡人自有惡人磨,活該他被六條折磨。
然年諒這會兒卻是心情極好。即使六條不配合,他也不生氣,也不厭煩,猶笑呵呵的一遍又一遍逗弄。
倒是屋裡侍立地幾個丫鬟著急了,嘴裡學著鳥鳴,左哄右哄。要不是知道這鳥金貴,怕是抓它過來硬往它嘴裡塞旗的心都有了。
正玩樂間,門外小丫鬟回話道,持葛有事要稟六爺。
年諒讓專職管鳥的採艾收了鳳頭紅,帶出去,把眾丫鬟也都打發了下去。夏小滿見有那麼點兒“國家機密,閒人勿聽”的樣子,便要動身起來回避。
年諒瞧了一眼軟榻上裹得跟個繭蛹似的夏小滿,笑了笑。道:“你不必起來。無妨。”說著倒拄了拐往軟榻這邊來,在她身邊坐下。夏小滿也就縮了縮身子,不動彈了。
持葛進來先問了安,瞧這架勢,知道爺是不避諱姨奶奶的,便直接道:“爺。方才小地在府門前,瞧著官媒朱婆子,說是陸家遣來地,要拜會四老爺四夫人。”
年諒那笑容就僵在臉上,轉而皺眉道:“只去拜會四老爺?再去打探。叫持荊也往老太爺那邊瞧瞧去。有什麼信兒趕緊來報。”
持葛應聲下去了。
年諒皺著眉陷入沉思。
夏小滿歪頭瞧了他一會兒,忍不住捅了捅他。低聲道:“現在躺下還來得及……”心裡反而有些小得意。哼,叫你剛逼我吃雞蛋。等會兒就把藥味香味再混重點兒,叫你也受受罪。
年諒回過神來,搖頭道:“不必。若是來與我提親,那正好退婚。我不肯,便是脅迫四叔也沒用。”
夏小滿轉了轉眼睛,她也是上次陸夫人來探病時才知道陸家和年諒淵源地,青櫻話裡話外只說爺不喜陸家人,未敢說旁地,但瞧年諒這意思,倒像是恨陸家恨得牙癢癢,這會兒說個退婚,也是咬牙切齒的。陸家怎麼就這麼可惡?
這麼看來,還真是祈禱這陸四小姐千萬別進年家門,不然兩口子不和睦,日裡夜裡吵嘴打架的,她們這群跟著伺候的人少不得被殃及,只怕她這掛名小妾更是頭號炮灰。
年諒夏小滿各懷心思,靜坐半晌,持葛那邊便有了回信兒。
“爺,”持葛持荊都來回話,“朱婆子沒往老太爺老太君那邊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