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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便回去州,再覓良配。”

當年鄭家在瑾州是一等一的大戶,可在京畿人瞧來只勉強算得中等人家。她姐姐因幸嫁入豪門年家,又是給了郡主地嫡長子,雖是夫妻恩愛。到底是身份有差。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處處謹慎應對。早早香消玉殞固然與頻頻產子頻頻夭折落下痼疾有關,大半還不是因為勞心勞神燈枯油竭。

她與姐姐一般金玉質,也並非無有豪門提親,當初叫父親許給了貧苦書生,眾人譁然,都道她父親瘋了。然這二十餘年,她到底是美美滿滿踏踏實實的過來了,一樣的滿身綾羅吃香喝辣,還少了與人周旋,省心多少?省力多少?她現在是家有萬貫,子孫滿堂,身子康健,美中不足只丈夫兒子太過偏執,一意要往上考,然卻也只是熬將些罷了。

兩廂相比,紀鄭氏早已有了定論。攜女上京,斷不是要求什麼貴婿,只想找個中過進士不必再考地,以免女兒再走自家老路,足矣。

二夫人聽了她說的,雖不盡贊同,但也甚是理解,便道:“你說的我省得。我還是方才那句話,不過是問問你的意思,你別多心,不成也就罷了,沒甚相干。”

紀鄭氏勉強一笑,道:“還勞煩姐姐在老太君面前幫我解釋一二。若老太君不恕,這裡我也不好住了……”

二夫人皺眉道:“這話又說的遠了。你且住你的!方才也與你說了莫要多心。到底是親戚,老太君哪裡會為難你!況且你不還說當我是親姐姐?再者,不看我們還看諒兒呢!我定是要留你的,要走也待大郎放了榜再說!”

兩人又閒話了些旁地,二夫人才起身告辭,往老太君那邊回話去了。

紀鄭氏送了她走,回來呆愣愣的坐了一會兒,想著兒子女兒的事,長吁短嘆。她的大丫鬟納福換了茶進來,紀鄭氏因問道:“靈兒可回來了?”

納福笑道:“方才回來了,見二夫人和夫人說話,便沒好過來打攪。現在在屋裡繡荷包呢說是年五小姐教的。”

紀鄭氏點了點頭,端了茶又嘆了口氣。

納福頓了頓,半晌還是低聲勸道:“夫人且寬心,咱家小姐還小呢,她又是極好地!這邊親戚……說到底是為了大爺的功名,有得親戚靠總比沒得強,便是為了大爺,夫人也當穩下神住下來不是。”

紀鄭氏寬慰的笑著點點頭,道:“到底是你知我心意。我也是想著,大郎若沒人扶持,怕也是……唉,他那倔脾氣……”

納福笑道:“咱家大爺素來剛正,若為官,那真個是百姓的福氣了!”

雁回居東廂另一客房。

紀靈書正在積極嘗試用新學來的針法繡荷包,手指翻飛,甚是努力。一旁那被喚作額間雪的貓兒卻是百無聊賴,一會兒捅捅絨線布頭,一會兒過來紀靈書身邊拱拱蹭蹭,喵喵叫上兩聲。

紀靈書捉了它丟到床下,攆它一邊兒玩去。那不安分地小傢伙便躥上椅子再跳上書案,筆墨紙硯通通捅咕一遍,又去撩扯架上那名喚梨蕊地白鸚鵡。

那白鸚鵡受了驚,撲扇著翅膀縱了幾縱。像是惱恨一般,尖利的聲音叱道:“嗟乎小狸奴。但思魚饜足!”正是紀靈書平素叱貓之語。

紀靈書並兩個丫鬟都撐不住笑了,攬月過去抓了貓兒來抱在懷裡,拂星過去安撫了鸚鵡,笑道:“梨蕊是越發通靈了。雖不及那鳳頭紅名貴,奴婢瞧著卻是比那鳥還靈!”

提到鳳頭紅,紀靈書那小臉又垮了下來。想起夏小滿地說“六條”那句時的語氣神情,咄咄氣勢,心裡不快,下意識恨恨道:“粗鄙婦人!”

兩個丫鬟相視一眼,嘆了口氣,都靠過來,低聲勸道:“主子慎言!”

方才她們從長生居出來。就已經聽自家主子道過一句“粗鄙婦人”了,曉得是說夏小滿。彼時前面有雁回居的丫鬟引路,後面跟著雁回居的婆子伺候,她們也不好勸個什麼,幸而主子也沒繼續說什麼。這會兒主子再提。她們少不得勸上一句:“主子,咱們現在在親戚家呢。您好歹也尊了她一句小嫂子,往後還要相處不是!便是再不待見,心裡曉得也就是了,莫要說出來,惹得大家都不痛快。您說是不?”

拂星攬月自小跟著紀靈書。都曉得將來自己就是陪嫁的命,雖然紀家沒有妾室。但是她們也沒少聽婆子媳婦講這些個事,其實現下心底是極怕紀靈書得罪了那夏姨奶奶,將來吃苦頭,………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她們嫁過來是人生地不熟,怕是被人算計了去還有苦說不出。而且,那姨奶奶要是整不動自家主子,只拿她們倆洩憤,那她們可就冤死了。

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