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子小心思,但見她出頭相護也不是一遭兩遭了,當下一笑,拽了拽她,示意她不必多言,然後收了笑臉,淡淡向青桂道:“我不找七爺。我找我家表小姐。勞你去通稟一聲。”
她穿過來以後,青桂很少出現在她面前,只側面接觸兩回,她覺得此人十分做作,因此毫無好感。這會兒又想起豆蔻手裡那個小小的銀錁子,心裡更加厭惡,挖牆角敢挖到她頭上了,眼下不知道抽的什麼風又冷嘲熱諷的,裝什麼大尾巴狼?當她是死的啊!
她終於明白五奶奶當初為什麼一怒打了珍個半死,七爺房裡這群妖精都是欠收拾的!不過這會兒她沒空收拾妖精,況且她還沒混到五奶奶那職位。敢兩下子打這妖精個半死,紀靈書在狼窩裡多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先顧“牧羊犬”這正業吧,速戰速決,妖精麼。來日方長。
因此她只是還算“客氣”的叫青桂去通稟,然後打定主意,“敵退我進”,只要青桂一回身,她也跟著進去,先把紀靈書喊出來再說。哎,這都需要兵法了,天天和這群人混。得死多少腦細胞啊。
可惜,她地腦細胞白犧牲了,青桂並不是個能如她願的。
青桂本身就是烈性子,又在鴝鵒居被慣出來了,七奶奶在的時候也是約束她不住,七奶奶不在了,更是她一人獨大,說一不二。她素來沒把二等主子放在眼裡過,尤其是窩囊的主子,比如這長生居的夏姨娘。從前當著人前主子面兒她還有三分虛情客氣,若是沒人什麼難聽地也都說過,而那夏姨娘老實巴交的就只有擎著的份兒,幾時敢與人甩臉子?越這樣越叫她瞧不起。
可這麼個叫人瞧不起人兒。竟然在昨兒被抬舉成二房了!呸,封個姨奶奶都是姓夏的白撿來的,憑什麼被抬舉成二房?!青桂是又妒又恨,目眥盡裂,五內俱焚,直呼老天不開眼。蒼天,憑她這般聰慧貌美,怎得還在人下做個奴才。那等窩囊廢竟能成主子了?真個老天不公!
她打昨兒得到這個信兒就忿恨不已,本想著晚上纏著七爺,也討些平衡,誰知道昨兒七爺又不知道跑哪裡喝花酒去了,一夜未歸,早上回來換衣裳。又是一股子陌生的脂粉香。青桂咬碎銀牙。才擰搭擰搭鬧了兩句,就被七爺兜頭一頓罵。這火兒便生生窩在心裡。晌午紀靈書並家裡的爺小姐們過來了,她瞧著七爺待紀靈書那份殷勤勁兒,越發不順眼,礙著自家爺和小姐在不敢怠慢,只得強顏歡笑,勉強應承。
這會兒人走了,只七爺和紀靈書在裡屋不曉得做些什麼,七爺又交代不許進來。她那半身子是醋,滿心是火,整個兒人又酸又燎,正難受著沒處發洩呢,可巧夏小滿就來了。
本來瞧見夏小滿,青桂就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又見夏小滿是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她恨得牙癢癢,心道才做多會子二房奶奶,就端這樣地架子?!反正有七爺交代的話擺在那裡,她有得推脫也不懼什麼,那笑也懶得裝了,臉撂下來,硬邦邦道:“說了我家爺待客,不便相見。我家爺也交代了,不許相擾。夏姨娘請回吧。”
若只這麼說也就罷了,偏她抬了手像要來推夏小滿似的。
夏小滿見這狐假虎威的就不爽,心道真是蹬鼻子上臉,還要動手?看來深宅大院裡也得學點兒防身的功夫啊!雖然她夏小滿不是五奶奶不會功夫,可力氣還是有的。見她胳膊過來,便伸手使勁兒一拍,冷冷道:“我也說了,我找我家表小姐,和你家爺沒關係。叫你通稟一聲算是盡禮,你這兒擋著算什麼?讓開。”說著也不理她,直著就要往院裡走。
青桂沒想到窩囊廢如今不止能還口,還能還手了,措不及防叫她拍了一下,胳膊生疼,下意識的一斜身子,這夏小滿人已進院子了。
青桂火兒更大了,也不管不顧,伸手就去拽夏小滿衣裳,口中尖利嘲諷道:“夏姨娘還講禮?這般直闖講的哪門子禮?!”
茴香方才被主子壓著,還不便往前湊合,這會兒主子的態度已是分明,見青桂竟敢去撕擄主子,她哪裡肯讓,搶步過去,一手護主子,一手去推青桂。
夏小滿見著青桂來抓她胳膊,自然側身避讓,卻是讓了位置與茴香。青桂個高,這一下子揪了茴香衣領子,茴香哪裡示弱,也抓了她的胳膊去推她,這倆人倒是一個拽一個撕擄起來。
夏小滿站在原地,用了一秒鐘去判定自己若與青桂撕擄起來會很丟身份很丟人,又用一秒鐘去思考要不要扇她一嘴巴叫她知道知道誰是領導,再用一秒鐘否定了扇耳光地計劃主要還是扇了紀淙書後雖陰錯陽差得了福,卻還是被年諒訓過魯莽了,多少有點兒後遺症。
三秒鐘之後。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