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除了奴籍。同你……未來之時一般了。”他頓了頓。又問:“這契書……”
夏小滿真想仰天大笑三聲,現在跑了是不是不算逃奴了?!她強壓了想大喊大叫蹦蹦跳跳的慾望,伸手去端茶想穩穩心神,聽了年諒問話,連忙撂下茶盞。兩步搶過去,攥了賣身契在手裡,道:“既然是消了奴籍,賣身契自然是還我!”
年諒才從匣子裡拿了賣身契擎在手裡,就突然被她搶去了,不由一愣,隨即大笑,道:“你急個什麼!又沒說不予你!”
夏小滿撇撇嘴。卻仍忍不住嘴角上翹,道:“到底還是揣在自己口袋裡踏實。那這契沒用了,能燒了不?”
年諒笑道:“自是隨你。只是,不送回你家裡去與你父母知道?”
夏小滿一翻白眼,給他們知道就完了,好不容易斷絕關係的,這要知道了賣身契失效,將來再有個啥地,搞不好還敢打主意再賣她一次!她只道:“用不著。我知道就行了。”
年諒見她態度冷漠,又這般說。忽然想起一個來月前小韋管家曾回稟過夏家人種種表現,嘆了口氣,拉了她近身,道:“你勿要擔心。你如今有了婚書,戶籍落在年家,這一世便是年家地人了。便沒這契了,他們又敢如何你?打發個人告訴他們一聲,不過是想著讓他們也歡喜歡喜罷了。”
年家的人。夏小滿那點兒希望的小火苗突然被掐滅了,白歡喜一場,真是蠢,光想著不是奴籍。跑了不算逃奴了,現在卻仍是年家的人,戶籍還在年家,離自由人也還差遠了。
年諒見她忽然神色黯然,只道她也為父母之事傷心,便攬了她勸道:“也不同你說那些悖德、悖禮地話。只是聖人也雲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如今告知他們你出息了,他們臉上不也有光?也算是你盡孝了。”
出息?夏小滿繼續翻著白眼,真稀罕,原來這就叫出息!至於盡孝,這更是笑話,她老早就指鼻子告訴夏氏夫婦少跟她提那個“孝”字,他倆那德行還配不上說這個字。她哼了一聲,道:“謝您好意,還是不必了。他們還真就用不著我給他們爭光。”
年諒聽這話音兒就不對,嘆了口氣,道:“你到底在氣什麼?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夏小滿想起夏氏夫婦所作所為來,冷笑一聲,打斷他道:“那是你爹孃好,你沒見著極品的。等你見著了,毫無怨忿,還能擱我這兒論什麼百行孝為先,那我就服了你了,你都不是凡人,是聖人了。”
爹孃好……。年諒一時怔住。於他本心,真個覺得“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了麼?對於父親,他在恭敬之餘,真是半分無有怨忿嗎?他是聖人麼……?
夏小滿瞧他發呆,也沒理會他想些什麼,掙了下身子站起來,喊小丫鬟拿了銅盆來,仔細看了是自家的賣身契,便拿火摺子當年諒的面兒點了。
看著那張泛黃的紙漸漸變黑,最後化成一攤灰燼,夏小滿先前因想起夏氏夫婦的哪點兒不快也隨之消失殆盡,心裡舒暢無比,無論如何,這算是了結了件大事。
年諒見了火光才回過神來,見她興高采烈地,也拋了煩心之事,跟著笑道:“祖母雖不許擺宴,然也不屈了你。我已交代下去了,晚上咱們自己置桌席,自己樂呵樂呵。”
夏小滿對吃吃喝喝也沒多大興趣,左右也是天天吃那些東西,還能做出什麼花兒來!便道:“咱還是商量商量,免了這桌酒吧,這麼著我就挺樂呵了。”她忽然想起個事,忙又道:“要不換個慶祝法?……如果能叫人改個稱呼,我就更樂呵了。”
今兒老夫人那邊兒正式傳話過來抬舉她為二房時,長生居的丫鬟們就立時改了口,皆叫她“二奶奶”。她初時聽了差點兒沒摔一跟頭。
“二奶奶”這是個多強勢的詞兒啊,她滿腦子想的是璉二奶奶、白二奶奶,這詞兒,實在是太……太……太讓人無語了。況且,家裡不是有個二奶奶………二爺年證的媳婦,這不是叫混了嗎?
等她問了茴香才知道。她這二奶奶只是在長生居的內部稱呼。將來年諒娶了正妻,那就是她們地大奶奶,直接叫奶奶,而她夏小滿被叫二奶奶,以示二房尊貴。區別於其他妾室地姨奶奶稱謂。而在長生居之外,別人還是稱呼她夏姨娘,夏姨奶奶,和家裡四房的“證二奶奶”並不衝突。
雖知道怎麼回事了,她卻還是覺得彆扭,倒還不如姨奶奶聽著習慣。
年諒聞言挑了挑眉,心下有些不快,語氣有些冷硬。只道:“你想叫什麼?”
夏小滿渾然未覺,道:“還是叫姨奶奶吧,順口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