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彼時想著讓夏小滿開心,特地繞了些路走,七扭八拐的,哪裡記得清楚。
夏小滿點點頭,尋思了下,又問:“你和我說過,一家糊燈籠的鋪子,花樣子最多,是有些名氣的,那是哪一條街上的?我記得是街口頭一家。”
小韋嫂子想了想,道:“是了,姨奶奶說的可是崔神君街的桃蓮菊那間鋪子?就是我上次給您講的,他家老闆原姓梅,最會扎花燈,各季的花樣子極精細極巧的,如真的一般,可偏就沒有梅花樣子的。人都道奇怪,當是姓梅的最愛梅花才是,他偏不肯,後來人就送他了個諢號叫桃蓮菊,說他春夏秋三季的花都做得,獨缺了冬天的。他也不惱,還真就把鋪子都改了這個名……”
這段“書”夏小滿聽過了,上次就剛好聽到這裡時小韋嫂子停下來說馬車的,那馬車……記得是停在一家賣香燭燒紙的鋪子。
“崔神君街是嗎……?”夏小滿自語似的問道。回頭找人打聽打聽吧,如果小韋嫂子沒看錯,自己也沒看錯,這裡面怕是還有些隱情的。
周母到了年家。還能口口聲聲七爺年誼到岳家罵妻子,是瞎說地可能性不太大,最次也是有什麼誤會。聯絡起之前茴香弟弟帶來的八卦周家人到年家當鋪打了人搶了銀子!那就不會是誤會這麼簡單了。
茴香講的那打人事件離奇無比,說什麼七奶奶孃家姐夫三拳兩腳撂倒了幾個夥計,又拿了傢伙對其中一個夥計窮追猛打,生生敲斷了他的腿,然後揪著朝奉搶了銀子。夏小滿真懷疑自己在聽武俠評書,若不是搶的是親家。這行徑美化美化、再往好聽裡說說,那就是劫富濟貧的梁山好漢啊。
夏小滿對這打劫不盡相信,不全然是茴香說得誇張太過,而是這件事本身有很多不對勁兒的地方。甭說親家親戚情深之類的鬼話,武家地例子赫然擺在那裡,親家也極可能是好不講情面世故的。但武家敢鬧,畢竟是有些仗勢的,這周家不過是個商家,怎麼也敢鬧?宰相門前七品官。年家鋪子裡的夥計也不是那麼好惹的吧,況且打人搶錢是何等大事,掃了年家臉面,年家怎麼會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但是。她也沒一點兒都不信,她信奉那句話“每一個謠言背後都一定會有一個真相”。事情都是傳來傳去被一點點兒添油加醋最終變成謠言的,若是一點兒事兒都沒有,也不會有人憑空捏造這樣的事情出來。況且五奶奶怒而打了七爺丫鬟這是事實,若說是因為七奶奶孃家人打人搶銀子惹惱了五奶奶。五奶奶去興師問罪才有後事。是解釋得通的。
不知道那個香燭鋪子門口的婦人是不是七奶奶地孃家姐姐。那個嫁給了土匪一樣夫君的姐姐,也不知道她在這場戲裡扮演了什麼角色……
她兀自想著,小韋嫂子那邊還說著自己的:“您還別說。昨兒瞧見我家街坊才從他家買的蓮花燈要供到佛前地,是新樣子,蓮瓣上紋路都是真真的,著實好手藝!姨奶奶這是也想添置幾個燈?要什麼樣子您儘管提,我給您訂去……姨奶奶……姨奶奶……?”
夏小滿聽她叫喚,才回過神來,忙笑道:“方才想事來著,溜號了。嫂子說什麼……?”
小韋嫂子也笑道:“我是問姨奶奶要什麼的花燈。昨兒瞧見街坊買的蓮花燈是極好的。姨奶奶若是喜歡,我去訂了來。”
花燈?夏小滿環視屋裡一週,就沒找到能安置花燈地地方,便擺手道:“罷了,也不是掛燈地時候,待元宵節時再說吧……”
小韋嫂子笑著應了,又轉而講起京畿元宵節地盛況,哪條街巷花燈多,哪條街巷吃食好,哪條街巷最熱鬧,她統統曉得,滔滔不絕口若懸河,把夏小滿的癮也勾起來了。就這麼從元宵節退著講到春節,又講到小年,正月臘月的節講了個遍,直聊到時近晌午飯食,小丫鬟過來提醒夏小滿該傳飯了,小韋嫂子才意識到晚了,忙不迭賠罪,起身告辭。夏小滿也不便多留,叫送走了她,自己收拾收拾過去年諒那邊準備開飯了。
上房。青櫻並沒在暖閣裡,卻是帶著兩個小丫鬟在暖閣外間做活。
夏小滿進門見這光景,還道那餘真人沒走呢,忙往裡頭指了指,低聲問道:“客人還在?”
青櫻笑道:“沒。真人早就走了。方才姨奶奶要給青梅姐姐帶地話已著人帶到了。因著後來餘真人到底過來了,奴婢便又打發人給青梅姐姐送了信,三房就遣人過來請了餘真人過去那邊。”
夏小滿道:“那裡頭……”
青櫻道:“爺倦了,正睡著。”
夏小滿點點頭。倦了,不知道是不是跟個神棍周旋的,用腦過度。想起年諒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