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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幾條人命?那是誰的人命?那是年家子子孫孫地人命!這又怎麼說?”

這一句話出來,在座人都變了臉色。凡做主母的,有幾個沒往小妾丫鬟碗裡下過東西的?毒死人未必,斷送了年家子孫卻是真的,這會兒大半都是心裡有鬼。

三老爺的妾最多,三夫人自然斷送地最多,臉色最是難看。又氣又急,因是自己兒媳婦,也沒思量那麼多,先一步就吼道:“反了,反了!敢在兩位老祖宗面前撒潑?!家法呢?都等什麼呢?”

老夫人也沒責三夫人越俎代庖,隨之喝五奶奶道:“虧你還知道忤逆二字!你現下不是忤逆是什麼?!既你也知忤逆當是捱打的,也不算冤了你。執仗呢?還不給我拖下去行了家法!五十杖!”

五爺聞言一手拽了妻子的胳膊,自家直挺挺跪在地上。肅然道:“是孫兒管教無方,請兩位老祖宗責罰!”

老夫人一揮袖子。喝道:“五郎!休要再縱他!今日由不得你!”說著招手,兩旁早已候著多時的執管家法僕從一擁而上。

武戲!夏小滿期待已久的武戲!!她一直覺得文鬥吼來吼去腦子都疼了,還是武鬥爽利些。等的就是五奶奶俠女風采。五爺這便又出頭了,不知道是真個英雄救美還是演雙簧,但無論如何,這怕是火上澆油了!好一場戰鬥。夏小滿不厚道的興奮起來,隱隱的有些熱血沸騰。

然而,她卻忽然聽到一聲嘆息,讓她地熱血迅速冷卻,進而冰凍。那嘆息極低沉,極短暫,轉瞬消失。她不由錯愕,又懷疑自己幻聽,堂上鬧成一團,她怎麼可能聽見極低的嘆息……莫非見鬼了?!她後背汗毛都立起來了,驚出一身冷汗。

等她回過神來。那邊五爺已被架到一邊。沒有狗血地生離死別般咆哮教主式的叫喊,五爺臉上到底帶了些猙獰狂態,卻極力保持某種冷靜,不斷向老太爺陳述鋪子如何如何。

五奶奶在方才陳說人命之事時,末了已經進入暴怒狀態,似要抓狂暴走一般。可這會兒一群操著傢伙的婆子圍了上來。她反而不怒了。第一次丈夫替她捱了板子,她惶然無措。失聲痛哭。這一次,她卻是鎮定自若,似乎比五爺還冷靜幾分,冷冷向老夫人道:“當日我在廣慈殿上跪也跪了,太后教誨字字銘刻於心,絲毫不敢忘。老太君卻忘了太后千歲說的什麼?今兒您若是想打死我,您可想想太后那邊的話。”

老夫人哼了一聲,道:“我自會進宮稟告太后,這次鐵證如山,再容不得你放肆。再縱你下去,年家不知要被你禍害成何等模樣!”

“鐵證如山?!”五奶奶冷笑一聲,道:“幾句誣陷之詞就是鐵證如山?!今兒家法我絕不會受,我亦不會走!想用這樣法子逼我走,不能夠!我就回我鴟居等著去!周家要告,且讓她告去,就讓阜澤府查去,我偏不信這個邪,不是我做的真就能混賴到我身上來!!大不了我也去告,告、御、狀!”

老夫人手裡又一個茶盞陣亡了。

五奶奶全然不加理會,轉身大踏步就往外走。幾個婆子是得了死令要扣著五奶奶上刑凳地,忙就上前要攔,五奶奶罵了一句“尋死”,一腳踹出,身子斜撞,一招撂倒了兩人。那起子人雖壯實,但畢竟不是真的習武之人,空有一把子力氣罷了,這包圍圈被五奶奶撞開,哪裡還攔得下她?也不敢太過撕擄,基本上兩下就被放到。外院倒是站了些個有群毆經驗的男僕,可這到底是奶奶,誰敢伸手?

五奶奶就在喝罵聲中,踩著滿地碎金陽光決然而去。

五爺已被僕從放開了,他鬆了口氣,心裡琢磨著阜澤府的案子,既然府尹大人能來報信,這事就有很大回旋餘地,只看……他再度跪倒在老太爺腳邊,恭敬的、認真的磕了個頭,道:“孫兒教管無方,請老祖宗責罰。”

七爺那邊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看來這事沒個完,他咬咬牙,也在五爺身邊跪下,道:“孫兒魯莽惹了禍事,請老祖宗責罰。”

散場後,夏小滿發現年諒一直沉遮臉,鬱郁模樣。莫非五爺沒捱打,他覺得不解氣?夏小滿也不好相問。直到回了長生居,打發下去所有人,年諒靠在靠背上,長嘆了口氣。

夏小滿聽這動靜和方才在松鶴堂聽地一般,她這才徹底放鬆下來不是什麼鬼怪就好。忍不住問他一句:“你又這般感慨什麼?”

年諒頓了頓,似乎在思度,半晌道:“不能讓五嫂離了年家。”

“啥?”夏小滿一時錯愕,他不是最討厭三房的人嗎?她以為他會是第一個支援三房滅了五奶奶的,誰知道這會兒竟說……他這是腦子軸了?

年諒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