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陽光明媚。
經歷過昨晚的事後,我沒來由得對中午的同學會有些恐懼。
之前我一直壓著這種恐懼,直到現在,我才猛然想起,曾經的他們有多討厭我,我又有多恐懼他們。
同學會?
自取其辱會吧?
誠然,現在的我,可以輕鬆打倒滄武之外的任何同齡人,但意義在哪?
我突然後悔來這裡了。
上午的時候,我就把小慧叫了出來,說我不去了。
小慧今天很美,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
聽到我這麼說,當場就傻眼了。
“啥?為什麼?”
“就是不想去了。”
“別這樣啊,我話都說出去了,你不去,讓我去請他們吃飯?”
“那你別請唄。”
“不行啊,我想搞搞他們啊,你不來看多無聊。”
“不去不去不去……”
然後小慧把白昭雪叫了出來。
“你快管管你男人,說好了的事說變就變!”小慧憤憤不平地吐槽著我。
“他不是我男人。”白昭雪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又問道:“阿龍,你怎麼了?”
我沉默起來。
白昭雪直接把我拉到了一邊,在一個涼亭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在這裡,白昭雪又問了我一遍。
於是我就說了。
把我心裡想的都告訴了白昭雪,但沒說我怕他們。
我也沒有提呂闊,白昭雪要是知道那件事,她肯定非管不可,我給她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還是別煩她了。
“阿龍,你是不是怕他們啊?”白昭雪聽完,卻直接說出重點。
“我怕?呵呵,我怕誰?”
“那你為什麼不去?”
“我……”
“阿龍。”白昭雪突然盯住我的眼睛,說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你知道?那你倒是說說?”我微笑著看著她。
“在你之前,滄武沒有任何一個人拉幫結派,夠實力,自然有人尊敬。但你不行,你沒有實力,但你又渴望別人尊敬,你拉來了一幫酒囊飯袋,你誤以為別人叫你聲哥就是尊敬你,但實際上,‘天龍哥’這幾個字,只有天龍會的人叫過。”白昭雪滔滔不絕地說著:“你怕你再看見他們,又會回想起自己曾經有多不堪;你怕你要被迫承認,離開滄武,你什麼也不是;你怕沒有人尊敬你,你更怕,別人說你怕了!”
寂靜無聲。
啞口無言。
瞠目結舌。
“我知道你怕,我理解你。但把傷口撕開,是為了更好的癒合,我希望你去。”白昭雪輕輕拍了拍我。
我卻感覺像觸電一樣,一抬頭,白昭雪的臉竟然變成了王超,嚇得我差點坐到地上。
但也只是一瞬,我臉上的恐懼馬上消失不見。
“有一點你說錯了,天龍會可不是酒囊飯袋。”我認認真真地說著,頓了頓又說:“不過謝謝你,我去。”
白昭雪,果然是最瞭解我的人。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想做什麼,她總能未卜先知。
確實應該去,就像她說的,把傷口撕開,是為了更好的癒合。
我承認我怕了,就算我現在能輕鬆打倒王超,但只要現場有人說一句:“劉天龍,來給老子倒杯水!”
所有的,所有的,所有的,所有的……這半年來所有的自信,頃刻間便能毀於一旦!
但現在,聽了白昭雪的話,我突然不怕了。
“那就好。”白昭雪笑了起來:“去吧,我等你的好訊息……”說著,又看了小慧一眼,突然把嘴湊近我的耳邊,輕聲說道:“小慧這娘們心眼還挺多,就讓她好好整整那幫混蛋吧。”
我也情不自禁看向了小慧。
小慧一看就知道我倆在說她什麼壞話,看著我倆直翻白眼。
白昭雪抬起頭來:“走了啊。”說完,轉身便走。
“唉,等等……”
“幹嘛?”白昭雪又回過頭來。
“能抱你一下嗎?”
“……”
“給點鼓勵嘛。”我做出一副無賴的樣子。
“隨便。”
我直接抱了上去。
不知道怎麼回事,白昭雪有些僵硬,平時也沒這樣啊。
過了一會,我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