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超笑了笑，“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夜鶯點了點頭，“贏家的實力我也說過了，如果對抗，馬戲團肯定沒有好結果！所以，我只能離開！”

餘超沒有多考慮，“走吧！都走吧！”

夜鶯愣了愣，眼睛逐漸變得紅了。

“你，沒別的反應了？”

不吭聲，餘超拿著酒瓶又是一通猛灌。

夜鶯慘笑一聲，走過來伸手奪走酒瓶，對著餘超的腦袋就澆了個通透。

“喝吧，喝吧！喝死你！你就這麼被打敗了？就這麼容易喪失自己！我真的是瞎了眼！”

門口外面，馬龍走了過來靜靜地聽著。不遠處，夥計們也都在看著這邊。不過他們都沒聽到夜鶯前面說的，只聽到夜鶯的憤怒。

“嘭！”餘超被夜鶯推到在地，夜鶯隨手把酒瓶也摔在了地上。炸裂的玻璃渣撞到了餘超臉上，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哼，哈哈！”餘超大笑，眼中也開始流下淚水。

“我能怎麼辦？我還能怎麼辦？我就是個廢人！一個什麼都保護不了的廢人！”

夜鶯臉上，兩行清淚往下滑落，滾燙的淚珠劃過絕美的面龐滴下，砸在地上的酒水中，蕩起微弱的水波。

“我是個人啊，能力就這麼大。我以為我有天賦，在軍隊中脫穎而出，就是成功了。可我卻沒想到，我的自大，我的驕傲，葬送了我隊友的性命！那時候我就應該明白，我本來就是個廢物，一無是處的廢物！”

夜鶯靜靜地聽著，餘超的故事她知道，可從他自己嘴裡說出來，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我離開了那裡，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年。什麼都不在乎了，也什麼都沒了！可老天爺捉弄人，又讓我見到了老大，又重新給了我希望！可我抓不住啊，我努力過，我也拼命了。可俊還是死在我面前，就那樣什麼都不剩啊！”餘超嚎啕大哭。

一個男人，不是不會流淚。只是他被逼的堅強，沒辦法隨意的流露自己的悲傷。餘超是個極重感情的人，任何事都可以引起他心底的共鳴。遇到馬龍之後發生了很多，可他忍著，一直堅持著。終於，這種壓抑爆發了！

“我沒辦法，救不了俊。他死了，可我還有目標，還有老大，還有你，我最喜歡、最不想失去的人。結果呢？有區別嗎？好人死了，你也要離開。我只剩下無能為力了，其他的，我還有什麼辦法？”

餘超失控了，近乎咆哮的聲音讓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好人，好人死了？”夥計們有點懵，丫頭站在哪兒也有點發呆。阿浩告訴她，好人去做自己該做的事了，可沒想到，他居然死了！

馬龍轉身，看著情緒逐漸變化的丫頭，無奈的嘆了口氣。隨手關上餘超的房門，馬龍走過來拉著丫頭離開了。夜鶯估計也有很多話要和餘超說，還是把空間留給兩人算了。

“沒了，都沒了！那些好兄弟，一個個在我面前就那樣沒了。我沒能力啊，知道嗎，沒有辦法啊！高架橋上，阿浩差點也因為我戰死，我連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我就是個廢人，廢人啊。”

餘超聲音越來越小，把腦袋埋在地上的水漬裡，不敢去看夜鶯。

夜鶯呆住了，他不知道在餘超心裡還有這麼多的痛苦。他臉上，每天都是嘻嘻哈哈的無所謂，就算別人如何調侃他，他也不說什麼。誰知道，感性的餘超把所有不開心都藏在心底，強忍著痛苦逗笑別人！

“傻！你就是個傻子！你心裡這麼多話，為什麼不說出來？”

餘超蜷縮著身體往床底躲著，“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我是個男人，有些事，我能承擔，可有些事，我實在承擔不來了啊！”

夜鶯彎下腰伸手拉著餘超的胳膊。

“胖子，你起來，你給我起來！”

餘超這麼一折騰，精神頓時虛弱了不少，再加上酒精的刺激，整個人都開始昏昏沉沉的。被夜鶯一拉，他潛意識裡要起來坐在床上。整個人借勢就起來了，然後不由自主地往後一躺，帶著夜鶯都倒了下去。

夜鶯嬌呼一聲，整個人趴在了餘超胸口，手臂還在餘超背下壓著，想抽出來可力氣沒那麼大。

“鶯鶯，不要走，求你了！”無意識的呢喃聲被夜鶯聽的清清楚楚。

夜鶯臉上的淚痕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看著餘超頹廢的臉，她的心裡何嘗不是痛苦無比？餘超對她怎麼樣，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來，但是夜鶯不表態。倒不是不敢，實在是擔心害了馬戲團。她的身份不允許她這樣做，贏家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