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把滾燙的鐵栓開啟,小猴子身上已經有不少地方被燒焦了,見到馬龍,它直接竄到馬龍的懷裡,緊緊的抓住馬龍的衣服不敢鬆手。
一手護住小猴子,馬龍放下水桶,伸手把桶裡的水往小猴子身上撩了幾下。暫時的涼意讓小猴子安心了不少,咕嚕嚕的大眼睛怯生生的朝四周看著,爪子卻死死的抓住馬龍的衣服。
安撫好小猴子,馬龍提著還剩一半的水桶,朝著一片火海的帳篷又跑了過去。帳篷太大了,馬龍開始以為老張會在車裡,所以第一時間朝那邊而去,現在想起來,老張極有可能還在帳篷裡。
衝回帳篷,火浪更大了,眼前看到的都只剩下濃煙和火苗,幾米外的地方也只能看個大概。
“張叔!”眼睛已經被四周的濃煙燻的睜不開了,馬龍只好用聲音來探索這裡,希望得到一點點的回應。
“阿龍!”
馬龍徵住了,扭過頭,看著舞臺的方向。
“是你嗎?阿龍!”
馬龍猛的朝著舞臺跑了過去,可到了那裡,馬龍也著急了。整個舞臺可能是這裡燃燒最厲害的地方了,舞臺都是用鋼鐵和木頭鋪成的,著火的時候,鋼鐵把木頭騰空架起,整個舞臺就像是搭好的篝火,只用一點火苗,它就是這個舞會的中心點。
“張叔!”
火海中站起一個人影,看不真切,可馬龍知道,那就是老張。
“我就知道!”此刻的老張不知怎麼了,話語間似乎比平常要開心不少。
“我就知道你還活著!阿龍,王家的人得到了你的刀,然後騙小鐘說你死了,還假造小鐘的字跡說什麼死心了?小鐘要是死心了為什麼還不回來?甚至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分明就是被王家囚禁了!”老張的身影慢慢坐了下去,馬龍在臺下著急的想要上去卻過不去。
“我知道你肯定出事了,不過我也相信,你一定會回來的!彆著急!”老張推開了面前鋼琴的蓋子,“彆著急阿龍!我時間不多了,本來我的身體都已經快熬不住了,藉著王家給的這把大火,老頭子我也算順路了!”
“噔!”老張的雙手按在了鋼琴上,“我記得你剛來的時候就站在我身後聽我彈琴,今天,我再為你彈最後一曲!”
“張叔!”馬龍走近兩步,巨大的火浪直接把他又推了回去,身上的斗篷也被火苗點燃了不少。胸口處掛著的小猴子吱吱亂叫,火苗竄到了它身上,急得它在馬龍懷裡來回亂蹭。
“你快衝出來,我接住你!”馬龍在臺下急得團團轉,可老張那邊卻不急不緩的響起了鋼琴聲。
“你出去吧!”
馬龍徵住了,“什麼…”
老張的雙眼已經被大火燻黑了,馬龍看不到,可老張更看不到。
伸手摸著那架陪了他多年的鋼琴,老張的手顫抖著似乎在撫慰心愛的人兒。
“我已經沒有掙扎的必要了,王家買通了馬戲團裡面的孩子,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是誰,也或許他只是被王家騙了。我被他們下了毒,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了,你走吧,帶著我和小鐘的期盼,也帶著你那些兄弟們的夢想,去奮鬥吧!去爭取!去改變!總有一天,我相信你會改變那些腐朽不堪的秩序!就算不能,你也會為他們敲響警鐘!”老張的聲音激昂盪漾,在這個火海中傳出去很遠。
火海外,馬戲團的那些夥計們還在不停的撲滅著大火,雖然無濟於事,但是也都不捨的放棄。
猛的,一個離得近的青年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側耳對著火場裡靜靜地聽著。
“你在幹嘛,還不救火?”身邊的同伴催促道。
“噓!”他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我好像聽到裡面有人說話!”
“怎麼可能?出現幻覺了吧?”
夥計擺了擺手,“別出聲,好像是真的…”
老張的眼看不見了,兩行清水順著他的眼睛流了出來,可他的手依然行雲流水般的在琴鍵上游走著。
“阿龍,你也別在意,我和小鐘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我一生孤苦,也就只有馬戲團的孩子們算我的親人。你要答應我,以後不管查到誰是叛徒,你都不要傷害他,給他一個機會,讓他知道他錯了。”老張的琴聲慢慢放大。
“我沒有什麼可拜託你的,如果有也只是讓你幫忙多照顧他們。丫頭我當做自己的女兒,我帶小鐘懇請你,照顧好她!”
“轟!”火浪突然再次高漲,直接把馬龍往後推了幾步。
抬手把桶裡面僅剩的水都倒在腦袋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