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鋒轉向了他和爸媽共同隱瞞零的事,“零,我是真的很羨慕你,以前羨慕你身體好,後來羨慕你的一無所知,因為你從來都是幸福的,在你的記憶中滿滿都是爸媽的慈愛。”
☆、97
輕哼一聲,一縷的語氣吐露出他的不屑,“他們在面對我們兩人時擺出那麼慈愛的姿態,然後在你我看不見的地方,保持著協會走狗的身份觀察評估我們的價值。”這還是在爸媽得出評估前,他偶然見到的。
“在確定你能成為獵人後,他們對於你繼續體現著為人父母的溫馨。而我……呵呵,那時候我的評估大概是很糟糕吧,他們猶豫著怎麼向協會報告我的事,並且避開你三不五時地單獨觀察我,被自己親愛的父母當做商品估算價值和作用的狀態,真的令我很痛苦。”
“之後,我的身體沒有好轉的跡象,所以他們可以確定我沒用了。這還是有一天晚上,我下去喝水聽到的,他們沒有一絲感情地坐在客廳,討論我的事,最後毫無感情地做出評論結果,‘果然一縷不能用,我們得報告給協會才行’……那種決斷的拋棄,呵呵,你都不能想象聽到這番話的我的心情。”
說著,一縷將話題接回了之前閒戀人的死上。“所以在閒大人告訴我事實經過後,我對他們已經變得很模糊的感情,轉變為了深刻的厭惡。我甚至會想,那麼機械式地解決了閒大人戀人的他們,是怎麼能像平常一樣,用那雙手溫柔的抱住我們……又或者,在我們面前,用對待你的那種溫柔和關心對待沒用的我。”
說完了對零隱藏的事,一縷輕鬆不少,激動夾雜著憤怒和厭惡的語調再次冷靜下來,“現在,你懂了麼。這件事上,每一方都有錯,誰都沒有指責誰的權利。包括最無辜的你,都無法去指責任何人。”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突然接觸的資訊太多,零的思路迴轉極慢,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鬆了抓住一縷手腕的力道。
他對一縷說的這些全然不知。在聽到一切原委後,對於閒,他仍舊是憎恨的,憎恨對方毀了他的家庭。可是真愛的人被無辜殺掉,就純血種那種驕傲自大又狠絕個性來說,客觀一點的話,他還真沒法去說閒的做法太過分。
對一縷,他的感情更復雜,按照一縷的說法,根源上是一縷從小就糟糕的身體……導致一縷身體糟糕的源頭便是他,他在母體裡奪走了一縷太多的東西……看來一縷說的不錯,這件事,他真的沒有指責誰的權利,因為就連他,都在這個死結中發揮了作用。
見零不說話,一縷亦知將事情全盤托出,對於本性善良的零必然有所打擊,上前一步將零抱住,學著以前零安慰他的樣子,輕聲道,“有沒有好一點?小時候我最喜歡你這樣抱著我了,會讓心情放鬆不少。那時我真的很高興,因為這是我們作為一胎同卵的證明。”
閉了閉眼,零反手抱住一縷,像一縷說的那般去感覺,果真輕鬆了不少。一胎同卵,是啊,他和一縷的聯絡從母體裡就有了,哪怕他變成了吸血鬼,這份聯絡也不會消失。
“你還有事想問嗎?今天我知無不答。”
“沒了。”零搖搖頭,“一縷你說有事跟我說,說吧。”
笑了笑,一縷鬆開零後退幾步,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密封的精緻小瓶,“零,你不能原諒閒大人沒關係,請你不要憎恨她好嗎,她是真的把我當做了親人……給,這是閒大人最後的血液了,本來是用來紀念她的,不過你更需要,就當是閒大人,最後對你的一點補償?”想來閒大人在彌留之際讓自己喝了她的血後還拿出了這個瓶子,也是想給零的,拖了這麼久,他也該把閒大人的遺願完成了。
“閒的?”驚訝地看著一縷遞過來的瓶子,零握在手裡,他能感覺到,是緋櫻閒的血沒錯。
收到零眼神的詢問,一縷笑而不語,拿了長刀走到門口,“還有一件事,零,我希望,如果我遭遇不測,你把我的身軀帶回來,然後,吃掉我。”一縷說的很平靜,他沒有奢望過自己能活下來,既然都要死,最後的最後果然還是想幫零,讓零無法忘記自己,畢竟零是他唯一的哥哥,他最捨不得的人。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不同意!”聞言,零立刻把血瓶放到桌上,起身去門口攔住一縷。
“得到我的力量,你就可以取回與生俱來的一切,甚至可以壓制住體內狂暴的基因。而且我喝過閒大人的血液,你吃了我就可以穩定在Lv D,那瓶閒大人留下的血液等你吃了我後喝下去,力量會有新的突破,”
抓住一縷的肩膀,零搖頭,試圖好言相勸,他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