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斷了他的脖子。然後,我就看見屠夫那張兇惡的臉從他背後舔著嘴唇露了出來。媽的!他竟然還有空玩這種把戲,差點兒害死我!但我不敢出聲,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想到他還一臉兇狠地又瞪了回來,媽的!這世界還有沒有講理的地方了,做錯事的人還這麼橫!
正當我們兩個瞪來瞪去的時候,突然咚咚兩聲巨響,一發催淚彈、一發煙霧彈打在我們隊伍中間,這一下可炸了窩了,煙霧彈還不算什麼,可是催淚彈將中間的人嗆得受不了,紛紛本能地向外逃去。煙霧彈迷住了我們的夜視鏡。好陰毒!這下我們樹下的人最先暴露目標,不少人都被嗆得離了位置,在下風處的樹上的人也受不了氯乙醯苯的刺鼻味道,紛紛咳嗽出聲暴露了目標,然後,就聽見好幾處開始有槍聲,無線電中有人傳來慘叫聲。
壞了!這下我們可吃大虧了,現在成了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了,暗算人的被人暗算了。這幫人真不簡單,怪不得被稱為美國精英中的精英,媽的!
看著樹下混亂的陣勢,我和屠夫忍住身形不敢動,我們靠近河邊是上風處,催淚彈並不向我們這裡飄,就在我努力地想辨認敵我的時候,“咚!咣!”一發閃光彈、一發震爆彈在樹叢的正中間炸開,劇烈的閃光刺得我的眼一下子瞎白瞎白的,震爆彈巨大的聲響在寂靜的夜晚格外地響,聲波像針一樣穿破我的耳膜,直接擊打在我的半規管上,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又瞎又聾地從樹上跌了下來。
從高空墜落的感覺提醒我,現在是15米的高空,如果直接掉下去,我會死的。憑著生物的本能,我的雙手開始在周圍亂抓,像一個溺水的人想抓住一根稻草一樣。叢林中有很多樹藤,無意中我一把抓住了一根,身體在空中一頓,可是樹藤太細因承受不了我的體重而斷裂,我又重重地摔在地上,不過多條樹藤緩衝了我下落的大部分衝力,要不我直接就摔死了。
即便如此,我還是摔了個七葷八素。我去掉夜視鏡,使勁兒地揉了揉眼睛,然後向四周掃了一眼,一片白!我不會瞎了吧?我一下慌了!但又不敢叫,忍著心中極度的恐慌,咬著嘴唇,我伸出手在四周摸了起來,不一會兒摸到一棵樹,我慢慢地爬了過去。身邊的叢林中傳來了劇烈的爆炸的震動和子彈從我身邊飛過的破空感覺,但我的耳中卻沒有聽到聲音,只有一陣陣轟鳴聲。
我一下傻了,我不會也聾了吧?我摸了摸右耳朵,發現裡面在向外流血,什麼也聽不到。我在耳邊打了一個響指,好像是隔層門一樣,只有一點點感覺。
我心中無比地驚慌,不知應該怎麼辦,現在又瞎又聾,邊上還有十幾個冷血殺手,我的隊友應該也和我一樣,現在我們全變成了又聾又瞎的話,那就只有任人宰割了。強忍著被震爆彈激起的強烈噁心感,我從腰上抽出手槍和軍刀,可是卻不知該怎麼用,我陷入了人生的第一次極度慌亂!
第四十章 割喉之狼
眼前一片白茫茫,耳中像千百架戰頭機飛過一樣轟鳴著,身邊不斷傳來爆炸的震顫和隱約的聲音,我坐在樹下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碰亂撞。
突然,左耳的無線電傳來一聲悶哼,是快慢機!我突然發現我的左耳上戴著無線電,雖然沒有被震傷但也聽不清聲音,我趕忙把它去掉,久違的槍聲一下闖進我的耳中。這個發現讓我激動不已——至少現在我能憑這個瞭解一下身邊的情況。
突然一個念頭竄上心頭,其他和我一樣受傷的隊友們會不會也一樣因為驚慌而沒有發現還有一隻耳朵能用呢?我顧不得現在出聲是多麼危險,突然在無線電中大叫道:“還有一隻耳朵能用,還有一隻耳朵能用!摘下耳機,摘下耳機!……”我不停地在無線電中叫道,雖然我不知道這能不能幫到我的戰友,可是這是我現在惟一能為他們做的事情了。
“對啊!”
“尻!我都忘了!”
“……”
不一會兒,無線電中傳來好多雜亂的詛咒聲,我很欣慰地放下耳機,我的提醒起到作用了,我盡我的所能幫到了我的戰友。現在,我要做的是離開這個位置,而大家只有自己靠自己了。我憑著記憶摸著黑向圈內摸去,那裡應該是隊友較多的地方,如果還沒有被敵人攻破的話……
身邊不斷傳來槍聲,我這才發現一個人瞎了有多恐怖,我想叫又不敢叫,只能使勁地咬著牙顫抖,再冷血、強悍的敵人我都不怕,可是我怕的是敵人就站在我面前,我卻根本不知道,硬往人家槍口上撞,那就太悲慘了,這樣的死法,我太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在心中無數遍地嘶叫。
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