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刺客毫不示弱地頂了回來。
“你要把她賣到妓院?”Redback雙眼發紅,死死地盯著刺客。
“關你什麼事?”
“她才十四歲!”
“那又怎麼樣?”
“那他媽的是滅絕人性的行當,是要遭天譴的!以聖母瑪利亞的名義!你要是敢這麼幹,用不著上帝,我就親手殺了你!”Redback一把揪住刺客的衣領拉到眼前,咬牙切齒地把臉壓在刺客的鼻子上罵道。
“滅絕人性?滅絕人性又如何?你他媽的沒看到鯊魚和風暴的下場嗎?!不是你一片片把他們從牆上揭下來的,不是你用袋子把他們兩個像垃圾一樣提下樓的!我們甚至沒有辦法將肉塊收集完全,要靠鐵鍬才能把他們鏟進袋子裡。那可是老子十年來出生入死比血緣還親的兄弟呀!”刺客伸著雙手,彷彿手中仍握著一團團的肉泥,雙眼也是一片血紅,他用手格開Redback抓住領子的雙臂叫道,“那是誰幹的?誰下的手?老子留她條活路,沒有把她剔了頭髮餵豬已經是格外開恩了!人性?哼!幾百年前就不知道怎麼寫了!”
提起鯊魚和風暴,Redback的氣勢頓時矮下去半截,那裝成一包、冒著熱氣、分不清嘴臉的肉沫,讓她心裡正義的天平不由得失去了平衡。她看了我一眼,希望我幫她說兩句,但我沒有理她。雖然我不贊成刺客把史密斯的女兒賣到妓院去,可是手上仍沒洗掉的血腥味卻讓我覺得就是殺了他全家也不是過分的事,就連快慢機也預設了刺客的話。仇恨就像火苗,躥燒起來便無所忌憚。
“一人做事一人當,株連他的家人,不是好漢所為!”得不到大家的支援,勢單力孤的Redback雖然沒有剛才那樣咄咄逼人,但口氣仍不善。雖然按照道德倫理來說,她是持真理的一方,可是當所有人都無視這一準繩時,原來如山般的依靠頓時成了虛影。這時候Redback才發現,原來道德是要在所有人都認同的情況下才具有相互的約束力。
“放心吧,刺客不會那麼幹的!不然他也不會讓澳洲那邊懲戒那個犯事之人了。”我拍拍Redback的臉,指著兩條街外的小院子說道,“那裡便是情報收集官傑佛森情婦的家,開過去!不要吵了!”
我的話起到了作用,Redback停下了與刺客的對峙,扭頭氣呼呼地把車子向前開進了百米,到傑佛森情婦家路對面停下。很明顯,這個傢伙並沒有任何人保護,估計他認為自己並沒有對任何人造成威脅,也相信自己的風流韻事無人知曉,更感覺自己有應付任何突發事件的能力。但他不知道自己傳達、組織的行動得罪了一夥世界上最危險的人,而這群人今天只是為了一紙出自他手裡的計劃書前來尋仇。
我和刺客抱著一捆電線鑽出車外,踱到低矮的柵欄邊上向屋內觀察了片刻,確定屋內只有一名女子正在做晚飯,並以此判斷傑佛森今晚會到這裡來後,我便留下盯著那女人和把風,刺客則爬上樓將二樓浴室下水道的金屬過濾網用導線連到房後的變壓器上。
不一會兒,刺客便搖晃著手裡的遙控器走了出來,拍拍我的肩示意做好了。於是我們兩個一前一後又回到了車裡,讓Redback將車開離傑佛森情婦的家門口,停在一個既可以看到電話亭又可以觀察到傑佛森情婦家情況的隱蔽處。
“好了,現在我們只需要等著便成了!”刺客靠著座椅仰躺在車內,快慢機把短槍管的WALTHER WA2000狙擊槍架在椅背上,瞄準了遠處的電話亭,而我則負責用微型望遠鏡觀察傑佛森情婦家的情況。
華燈初上,正是大都市多姿多彩的夜生活拉開帷幕的時刻,可是純樸的鄉鎮公路上卻已是空無一人。我望著遠處住宅投射到路面上寂靜的燈火,一時間,車內鴉雀無聲,靜得可以聽到心臟在胸膛中跳動的聲音。大家從蘇祿出來雖然沒有多長時間,但這種令人窒息的安靜似乎已久違多年一般。
不久前的爭執留下的尷尬像膨脹的二氧化碳擠壓著每個人的神經,沒有人出聲,甚至連大氣都不喘,共同默默地享受著這壓抑的氛圍。直到遠處公路彎道上駛來的三輛林肯的車燈撕破了夜色,我們才伸展肢體從車內坐起來。
前面的車子在郵局門前停下後,一群穿著黑衣西裝的大漢從車內迅速地鑽了出來,將仍未停穩的第二輛汽車保護起來,等到第三輛車上的保鏢也下來後,一個滿頭銀髮的中年人才從防彈林肯內鑽了出來,看著手錶四下急切地張望著。
刺客沒有立刻給他打電話,而是慢慢和他耗了起來。看著史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