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隊長這一次能吸取教訓,不要什麼事都知會美國政府。我對政客沒有好感!”我將手臂上的菸灰彈掉,淡淡地說道。隊長是一個令人敬佩的軍人,帶兵訓練、行軍打仗、待人接物都沒得說。可是回過頭來說,他終究是個美國人,越是出色越是對自己的國家有種責任感。雖然他通常能顧及到我們這些非美裔隊員的感情,但有時還是會引起一些非議。
“你不是對政客沒好感,而是對美國沒好感。”屠夫“卑鄙”地點破我的心思。
“我不是美國人,在所難免!難道你不是?”我用不著否認,誰心裡不都是向著自己的國家?
“呵呵!這你就錯了,歐美人雖然也熱愛自己的國家,可因為歐洲受天主教天賦人權、人生而平等的思想的影響,所有人只是把政黨和國家作為爭取和維護自身權益最大化的工具,當有更大的利益時,這些東西都是可以拋開的。所以,如今的歐洲人並不像你想像中的那樣那麼死忠於自己的國家。”天才笑著說道,“他們更注重自己的家庭血統!”
被天才一頓搶白,雖然知道他說得很有道理,但心下仍有不甘,正欲接著跟他辯論下去,就見Honey陪著那位白眉的醫生走出了醫療室,大家忙拖著傷軀湊了過去,還沒張口問話便被Honey的白眼給撅住了。倒是天才比較有眼力見,先拉過一把椅子讓老醫生坐下,倒上水後讓他倆緩了口氣才問道:“怎麼樣?”
老人接過杯子,拉下口罩。這時我才看清,原來這位醫生已經最少有60歲了,花白的鬍鬚上掛滿了汗水,鼻樑上架著副無邊眼鏡,嘴角有道疤痕,顯示嘴曾經被扯裂過,不過這些都沒有他那快佔了整張臉三分之一的大鼻子引人注目。等喝了口水緩過勁兒,老人張口便是帶有濃烈異國口音的英語,和Honey的完全不同。
“來得還算及時,淤血已經清除了,只剩最後的收尾工作了。他生命沒有危險,不過腦部機能有沒有受到影響,仍要等醒來觀察後才能確定。”老頭脫掉身上的手術衣隨手扔在地上,看樣子Honey那馬虎勁應該是從這傢伙身上遺傳到的。
“Mr。 Gibson?”我試探著問道。我記不太清Honey姓什麼了。
“什麼事?”老頭回過頭看著我。
他一回答,我反而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支吾半天擠出一句:“謝謝!”
“不客氣!”Gibson老先生笑了笑,便扶著椅背站了起來向樓上走去,邊走邊說,“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我還有點課題沒搞清楚。你們先玩著!Honey,好好招待客人!”
看著老人消失在樓梯拐角,我訝然問道:“Honey,你們家常招待我們這種客人嗎?”
抬進來這麼多荷槍實彈、滿身鮮血的大漢,任誰也要問個所以然出來,可是看他老人家毫不在乎的樣子,倒把我們幾個給嚇著了。
“哪有?這是第一次!”Honey白了我一眼,為我把她們家當土匪窩生氣。
“你老爸夠看得開的。”其實我想說他老爸膽兒夠大的。
“還成吧!你們是天才的朋友,還為我們提供了大量資金,也提供了不少稀有的原材料搞私人研究。這算是互相幫助吧!”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扭頭一看,只見鯊魚推著一個坐輪椅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說話的就是這個面色發青、嘴角不斷抽動的男子。
看到男人這樣的表情,Honey忙拿過一枝注射器,將搞來的海洛因與她拿的金黃色藥水按比例調好,抽滿針管,擼起男子的袖子,繫好皮管,將針頭扎進他的靜脈,這要人命的液體便進入了他的體內。按她調製的濃度,這針下去一般人早就昏死過去了,可是這個男人竟然沒有任何反應,倒是嘴角的抽搐停止了,然後他就慢慢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看來這個男子便是Honey那位“神奇”的哥哥了。這回眼見為實,世界上真有人要靠毒品來維持正常的生活。
“傑克,你還需要適應加重的劑量,不要立刻站起來。”Honey用手指按著她哥哥的手腕,觀察著他的反應,神情看上去就像個專業的醫生。
“又麻煩你了,Honey!”傑克摟過Honey,親了親她的臉頰。兄妹情之深讓人羨慕,這不禁讓我想起了我哥,不過他從沒親過我,倒是常揍我。但現在想來,除了暖暖的幸福,其他什麼也感覺不到。
“各位!醫療室已經騰出來了,有傷的可以進來了。”醫生擦著汗水靠在門口對大家說道。
大家相互看看估量誰的傷最重,結果屠夫第一個被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