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硯臺砸出去?怎麼回事?”
“我在碼頭走訪的時候,苦力們告訴我說,昨天上午看見彭四一直摸著頭頂,便問他怎麼了,他不肯說,後來從彭家莊的丫鬟口中才知道,這彭四前天晚上拿了一盒點心到水婉淇房裡去,不知怎麼得罪了水婉淇,被水婉淇在腦袋頂上砸了一硯臺,哭爹叫娘跑了。”
原來還有這等事情。看來,這彭四賊心不改,做了什麼出格地事情得罪了這水婉淇了。要不然,說到底這彭四也是彭賀喜的一個本家,如果不是太過分,水婉淇也不會那麼對待他。
宋芸兒接著說道:“還有呢,我在鎮上的郎中那裡調查的時候知道。昨天下午,這彭四還找郎中去了,說是他腦袋痛。”
楊秋池心中一動:“腦袋痛?怎麼回事?”
“我估計就是那一硯臺砸得啊。郎中說,彭四的腦袋頂上鼓起一個大包呢!”
大包?皮下出血?外傷引起的顱內出血導致猝死?楊秋池心中一沉,難道,這個彭四並不是疾病死,而是被水婉淇那一硯臺給砸死的?是突發性故意傷害致人死亡?
顱腦外傷不一定當然導致顱骨出現骨折,但卻可以引起急性硬腦膜外血腫或者硬腦膜下血腫,這種急性顱內出血可以尋致受害人受傷一定時間之後猝死。
宋芸兒瞧著楊秋池好像又在走神想什麼事情,搖了搖他的手臂:“噯!想啥呢?都想傻了。”
楊秋池這才反應過來:“我在想,這彭四有可能是被水婉淇那一硯臺給砸死的。”
“啊?不會吧。如果是那樣,他應該當場就死了,怎麼會事隔了差不多兩天之後才死的呢?”
“這不奇怪,那一硯臺很可能當時只是造成彭四顱骨變形,並沒有骨折或者骨折輕微,但是,造成了顱內板障靜脈、靜脈竇或者腦血管、腦膜血管等等中地某一種血管破裂,形成顱內血腫,導致顱內壓增高最終死亡。”
楊秋池用手指比劃了一下:“由於這種出血要達到一定的量才會尋致人死亡,而達到這個量需要一段或短或長的時間,所以,死者可能會在顱腦外傷當天死亡,也可能是兩三天,如果出血緩慢,甚至還可能延遲到十天半個月甚至更長地時間才發生死亡。”
宋芸兒張大了嘴:“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彭四捱了水婉淇那一硯臺,所以腦袋裡板障……板障什麼……唉呀,就是那些個什麼亂七八糟的血管中的某一根就破裂了,但是出血比較慢,所以一直捱到了昨天晚上才死掉,對嗎?”
“沒錯。很可能就是這樣。”楊秋池笑道,“所以,現在我們去重新檢驗一下屍體,看看有沒有顱腦外傷。”
說罷,楊秋池和宋芸兒來到停厚間。楊秋池仔細地在彭四的頭髮裡翻看著,不一會,他地手停住了,仔細摸了摸,說道:“沒錯,頭頂部位是有一個皮下血腫,但不大。”
宋芸兒十分高興,得意洋洋偏著腦袋說道:“哈哈,這下可以證明就是這水婉淇乾的了,案件真相大白!我還是很厲害吧!”
“真相大白?嘿嘿,還早著呢。”楊秋池笑了笑,“這個皮下出血本身是不可能導致彭四死亡的,我們必須要證明這個皮下出血區下面對應地顱內硬腦膜外、硬腦膜下腔或者蛛網膜下腔等某一處也因此發生了血管破裂出現血腫,從而才能證明彭四的確死於水婉淇的硯臺一擊!”
“啊?”宋芸兒看了看彭四屍體,“我們怎麼知道他腦袋裡是不是出現血腫啊?難道要……”宋芸兒右掌一豎,作了個劈的動作。望著楊秋池。
楊秋池左右看了看,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地,不過宋芸兒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對她楊秋池很放心。點點頭:“情非得已的時候,恐怕只能如此,但現在還不著急,我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如果透過這些事情能查清楚,就不用這樣了。”
“什麼事情?”
“首先要核實你這個訊息,你是聽碼頭工人說的,而他們又是聽彭家地丫鬟說地,一個傳一個,沒個準的。所以我們必須找出證據證明水婉淇的確用硯臺砸了彭四,尤其是這一硯臺的確是砸在了彭四的腦袋頂皮下出血這個部位。如果連這都證明不了,就算我們這樣……”楊秋池也比了個劈的動作。“查出來也沒用。”
“怎麼證明?”
“當然最好是她自己承認,不過,我估計他們之間可能發生過什麼事情,而且是涉及隱私的事情,這種事情突然問起來。女孩子家一般不會承認的,為了穩妥起見,在想辦法讓他承認之前。我們要查清楚彭四是否的確去過水婉淇住處地確實證據,並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