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麼會讓你和她一起睡?難道你給了錢了嗎?
沒……沒有。這週二娘年紀大了,這門營生做不久了,想從良又沒人替她贖身,見我打了半輩子光棍娶不上媳婦,就和我好上了。她這些年攢了一點錢。加上我的,還差一點。我們說好了,等攢夠了錢替她贖了身就嫁給我,不要我彩禮錢。從那以後,如果晚上沒客人包宿,我就和她睡在她房裡。
昨晚上呢?昨晚上你們也住一起嗎?
是,大老爺他們走了之後,園子門關了,我們兩就睡了,便一直沒離開過。
宋芸兒一愣,心想,有證人?如果真的有證人能證明昨晚上他沒有離開房間那也就沒有作案時間,說明楊秋池的推測是錯誤的了。不由自主看了看楊秋池。
只見楊秋池跟個菩薩似的坐在那裡,不說也不笑,一付看熱鬧的模樣。宋兒以前已經養成了習慣,弄不懂就問楊秋池,可現在看他這表情,明顯是讓自己拿主意,這倒也是,現在自己是大老爺,如果還是什麼事情都要問他,那這大老爺也只是個傀儡,就沒意思了。
宋芸兒咬了咬嘴唇,想了想,說道:將謝德順押到外面候審,將週二娘帶上堂來。
不一會,週二娘被帶了進來跪倒。
楊秋池一見這週二娘,馬上明白了她怎麼會和一個廚房夥計好了。這週二娘臉上的褶子一層疊一層,跟沒燙平地皺巴巴的衣服似的,還黃一塊白一塊的。胸前一對乳房象兩個碩大的木瓜一直耷拉到肚皮上。腰間的贅肉好像套了好幾個救生圈似地,都分不清楚那裡是屁股哪裡是腰。
楊秋池和宋芸兒情不自禁對視了一眼,心裡想,難怪沒人願意給她贖身了,也就這老光棍謝德順願意,反正有個女人總比打一輩子光棍好。
宋芸兒驚堂木一拍:下跪何人?
民婦週二娘。這週二娘聽見是宋芸兒審問,雖然也十分地意外,可她到底久經風塵,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官也見過不少,雖然這女的官老爺沒見過,卻也沒有謝德順那麼吃驚,所以忍住了沒抬頭,免了一頓板子。
多大了?宋芸兒心想,從她臉上還真看不出來,這得問問。
四十二楊秋池心想,這歲數再幹這營生,是該退役了。
“謝德順你們兩什麼關係?”宋芸兒問得很老練。旁敲側擊,不直接問,畢竟旁聽了不少的升堂。
我……我是他未過門的媳婦。
你不是賣身青樓嗎?怎麼個未過門?
我們說好了,等錢攢夠了,就替我贖身嫁給他。
昨晚上你在什麼地方?
週二娘微微挑起眼簾瞟了旁邊的楊秋池一眼。又趕緊低下頭:昨晚,彭老爺子他們幾位大爺來了,年輕美貌的姑娘都去伺候了,我就在廚房給謝哥他們幫忙。一直到幾位大爺走。
彭老爺子他們走了之後呢?你又幹什麼了?
我就洗漱睡了。
睡在哪裡?
睡在我房裡,謝哥和我一起地。
一直在一起嗎?
是,我們一直在一起,天亮之後我們才一起起的床。
宋芸兒傻眼了,兩人地證詞對得上號,這可怎麼辦。她無助地瞧向楊秋池。見楊秋池仍然跟個泥菩薩似的不說話,本想繼續審訊下去。卻又不知從哪裡問起。只得從桌子下面伸過手去扯了扯楊秋池的衣袍,蹶著小嘴瞧著他。
楊秋池微微一笑,低低地聲音說道:這官老爺不是那麼好當的吧。
嘻嘻……,哼!宋芸兒假模假樣一笑,隨即俏臉一板,在楊秋池地胳膊上擰了一下。低低的聲音道:看你還敢笑話我
這一下其實很輕。根本不怎麼痛,可楊秋池卻很誇張地扭曲了臉龐,絲絲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引得宋芸兒忍不住撲哧笑了,楊秋池這才把嘴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廚房夥計要起早做早飯地……
所謂響鼓不用重錘擂,楊秋池只點撥了一句,宋芸兒馬上反應了過來,兩眼放光點了點頭。啪地把驚堂木一拍,說道:一派胡言,我來問你,你的那個什麼謝哥是幹什麼的?
週二娘一聽她問出這話,就知道事情不妙。低聲道:是……是園子裡的廚房夥計。
“我問你,你們廚房夥計什麼時候起床生火做飯?宋芸兒問道。隨即又冷冷補充了一句:我可警告你,這廚房可不止他一個夥計,他究竟什麼時候起床到廚房生火做早飯,一查便知,你要敢胡說八道,當心本老爺掌嘴!
週二娘額頭冒汗,咚咚地磕了幾個響頭:我說,我說,園子裡廚房夥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