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面岔路進去一里多路。有一個大炭窯。有十多輛運貨地馬車停在那裡,都是和大人所說相符的。屬下不知道究竟是哪一輛,就將他們都扣下,等待大人審定。”
“好!”楊秋池興奮地說道,“去東門坳!”
這岔路的路況就遠遠沒有官道好了,顛簸得很厲害,不過運貨馬車都能進,楊秋池的類似運貨馬車的這輛豪華房馬車也能進。
彎彎曲曲進去一里多路,就是一個大壩子,停著十多輛運貨馬車。部分錦衣衛護衛已經先期到達,開始警戒,所有地人都被集中到了一起,幾個錦衣衛護衛持刀看守著。
見楊秋池下了車之後,南宮雄對那一幫子燒炭的漢子吼道:“老爺來了,還不快快下跪迎接!”
那些漢子看著眾護衛手中明晃晃的刀子,哪敢說半個不字,雖然楊秋池沒有穿官袍,見這陣仗,恐怕真的是官府老爺。中國古代老百姓歷來都有畏官的光榮傳統,不管這官竟能不能管得到自己,看見穿官袍的就下跪,這是規矩。
楊秋池感受到了古代當官的威風,這還沒到自己的地頭就這麼拽了,要是到了自己管轄地一畝三分地,那還不得橫著走啊。
楊秋池帶著宋芸兒走到那跪倒的一堆漢子前,喝問:“你們是誰趕馬車將一個孩子撞倒了?趕緊招供,還可寬大處理,否則,本縣一旦查出來,決不輕饒!”
這“本縣”兩個字說出來就是爽,代表了一種權威,一種力量。
不過,力量歸力量,就是沒人理。這一群漢子跪在那裡鴉雀無聲,沒人自首。
此刻,金師爺和龍師爺也來到了楊秋池身後。楊秋池扭頭問金師爺道:“金先生,咱大明律對這種馬車撞死人是怎麼規定的?”
金師爺躬身答道:“官道視為街市鎮店,馳驟車馬,致死者,杖一百,流三千里,追埋葬銀十兩。”
楊秋池嚇了一跳,這處罰可夠重的。根據我國現行刑法地規定,雖然交通肇事之後逃逸緻人死亡,最高刑可以判有期徒刑十五年,但一般情況下,對單純交通肇事罪,最多也就判個有期徒刑兩三年就差不多了,而且還多數是緩刑。相比之下,明朝法律規定要重得多。
楊秋池道:“你們都聽清了嗎?”
“聽清了。”那些漢子低聲答道,卻還是沒人出來認罪。
見狀,楊秋池懶得跟他們羅嗦,轉身走到那一群馬車前仔細搜尋。
宋芸兒也跟著楊秋池到了馬車前,她一眼就發現了右邊第一批馬是黃驃馬的馬車一共有三輛,指給楊秋池看。
楊秋池吩咐南宮雄將這三輛馬車牽到一邊,然後走過去細細檢視。雖然都是黃驃馬,但毛色還是有區別的。
宋芸兒小聲問:“哥,你怎麼不拿出那根毛髮來對比一下呢?”
“不用,”楊秋池微笑,“芸兒,你眼力快,能目視群羊,你哥我的眼睛也有個特點,記東西很準,而且那根毛髮剛剛看過,這三駕馬車的黃驃馬的毛色差異又比較大,所以不用拿出那根毛髮就能知道是哪一輛。”
“真地?那你看出是哪一輛了嗎?”
楊秋池點點頭,指著其中一輛道:“就是這一輛。”轉頭問那一群漢子:“這輛馬車是誰的?”
一箇中年漢子哆哆嗦嗦走了出來,跪倒磕頭:“是小人的。”
“你就是駕馬車撞死孩子地兇手!”
那漢子磕頭喊冤。
楊秋池冷笑,從懷裡摸出那包著黃色馬毛的白紙包,扔到那漢子面前:“仔細看看,這是本縣在你撞死地那孩子額頭上提取到的一根毛髮,你看看是不是你馬車那黃驃馬的毛髮!”
那漢子哆哆嗦嗦開啟紙包,拿起那根帶血的毛髮看了看,臉色煞白,卻還是沒有吭聲。
楊秋池走到黃驃馬旁邊,彎腰檢視馬的前腿,從懷裡摸出一條汗巾,在馬的腿彎前一塊血樣斑痕處擦了一下,走到那漢子面前,將那汗巾扔給他,說道:“你的馬的前腿沒有受傷,這血是從哪裡來的?分明是馬腿撞破孩子的額頭時粘上的!”
那漢子拿起汗巾看,哆嗦得更加厲害了。
楊秋池突然伸手,抓住了那漢子的手腕,翻開一看,冷笑道:“你手上這紅色斑痕難道不是血跡嗎?這是你抱著孩子到田埂草叢隱藏的時候,粘上的孩子的鮮血。你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找到你了,甚至你都還來不及洗手!”隨即將他的手一甩,喝道:“你還不招,難道要本官動刑嗎?”
那漢子臉色煞白,連連磕頭道:“大老爺,我招了,我駕馬車運木材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