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遲刑分三天施行,第一天的刀數割完之後。會押進牢房休息止血,免得疼死了不能行刑。如果沒有完成指定的行刑刀數就死了,行刑者要受到嚴厲處罰的。
他們來到刑場的時候,已經是一更時分,當天地行刑刀數已經割完,押回了牢房看守。
監刑官已經得知太子朱高熾奉聖旨查案的事情,親自陪同太子等人來到王司彩地監房。
王司彩精神萎靡,手腳被固定在一個木架上,低聲呻吟著,屁股下有
一根木凳讓她坐著,全身血肉模糊,乳房、四肢、後背等不傷及性命的部
位的肉已經被割掉了,此刻敷上了金創藥,防止流血過多死亡。
天牢管監親自搬來桌椅,又送來了香茶點心。太子坐下後,讓監斬官、管監和禁卒們出去之後,讓護衛們把手各個道路口,有的還上了房頂進行警戒,監房裡只留下幾名親信護衛、一名做筆錄的刑名師爺和宋芸兒。
宋芸兒摘掉了人皮面具,走到王司彩面前,低聲道:“王司彩,你還認得我嗎?”
王司彩慢慢地努力抬起頭來,微微睜開眼睛一看,吃了一驚,用孱弱的聲音問道:“你……你是……你是楊侯爺地跟班?楊侯爺不是被……”
宋芸兒按照楊秋池的指示,冷聲道:“你以為你的誣陷能害得了侯爺嗎?”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王司彩臉上閃過一絲苦笑:“我……馬上要死了……,我……我不是……我不是有意要……要陷害侯爺的……他們打我慘了……我才亂說的……好痛”
宋芸兒道:“侯爺知道真正指使你謀殺賢妃娘娘的,並不是順妃和顧內閣學士,而是另有其人。希望你能將這個人說出來。”
王司彩痛苦地搖了搖頭,悽慘笑道:“哈哈……我……我已經被……滿門抄斬……株連九族……,哈哈哈……,我還……我還說他幹什麼……”
宋芸兒臉色一沉:“你是顧內閣學士推薦到了內宮,你卻陷害於他,讓他一家老小還有無辜族人都被砍了頭,他本人還要跟著你一起承受這千刀萬剮之苦,你對得起他嗎?”
王司彩臉上現出了一絲無奈地苦笑:“我……我……”
“還有!”楊秋池道,“順妃娘娘與你無冤無仇,她一個女孩子,離開父母兄弟,孤身一人從萬里之外的朝鮮來到這裡,卻也因你的一句話,就陪著你一齊被千刀萬剮,你於心何忍?”
王司彩慘然道:“我……我對不起……對不起他們……讓他們到……到陰間來找我……找我報仇吧……”
宋芸兒怒道:“你殺了賢妃,死有餘辜,可你為什麼一定要拉這麼多無辜的人陪你一齊死呢?這樣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王司彩低下了頭,望了望身上千百條傷口:“就算我說了……又有什麼好處……?”
宋芸兒轉身一指朱高熾:“這是當朝太子,未來的皇上,奉聖命重查此案,如果你說出了真兇,就能保住顧內閣學士和順妃他們那麼多人地生命,你救了這麼多人,到了陰曹地府,閻王爺也會念你功德,讓你轉世到個好人家的,要不然,你故意害這麼多無辜地人和你一齊死,你會下十八層地獄,上刀山下火海進油鍋扒舌頭的!”
王司彩孱弱的身子微微一震,古人大都相信人有生死輪迴,有今生來世,她死到臨頭,最害怕的就是這個。臉上現出了猶豫之色。
宋芸兒趁熱打鐵:“太子殿下說了,如果你能說出真兇,將指使你殺害賢妃娘娘的幕後真兇緝拿歸案,還順妃他們一個清白,太子就稟報皇上,賜你一個痛快,並留你一個全屍,讓你能轉世投胎,怎麼樣?”
太子一愣,心想,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宋芸兒轉過臉向他眨了眨眼,太子想了想,沉聲道:“好,只要你說出真兇,我就稟報父皇,給你一個痛快,留你全屍。”
凌遲最後是要砍頭的,不能留全屍,而古人認為,砍了腦袋,就投不了胎,來世就做不了人,只能做任人宰割的畜生了,所以被處斬首的,有的家人出重金行賄劊子手,不要完全砍斷死囚的脖頸,留一絲皮肉,也算是個全屍,將來好轉世投胎做人。
聽了這話,王司彩眼中閃現出一絲欣喜,這一天的凌遲之刑,已經讓她飽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如能解除這種痛苦早點死去,就算來世做牛做馬也願意了,現在還能留一條全屍,自己可以投胎做人,還可救了無辜人性命,心中更無猶豫,低聲道:“好……我說……是……三皇子指使的……”
宋芸兒和太子朱高熾都大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