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經濟上頗有建樹,同大理吐蕃諸部來往密切;一個在邊境和遼人對峙,是開國之後唯一一活著受封王爵的武將。
兩個都是在民間也有一定聲望的人,在民間有聲望,對朝廷來說就棘手了。正好趁此機會召人回京,人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秦國公主也就罷了,先帝出身上低了一頭,只能供著。
趙琛一直很奇怪為什麼爹爹那樣信任蕭遠,他同蕭遠也見過幾回,深知此人桀驁,眼中沒有半分對皇權的敬畏。
爹爹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蕭遠不是愛權之人。”
趙琛總覺得沒那麼簡單,他一時半會想不出為什麼,卻知道不能就這麼下旨召叫人歸京,秦國公主頂多抗旨不尊下了朝廷面子,他蕭遠要是一個鬧不好領著二十萬禁軍掉個頭,皇帝就要換人當了。
即便要收權也得一步一步來。
太師也不是不知道,不過是試探他的態度罷了,文臣武將本就是兩個利益集團,為君之道在於制衡。
若是他們說什麼,趙琛便應什麼,那同太師獨攬朝綱也沒有什麼區別。
“爹爹在時便常說,靖北王為我大楚守國門,當重之。想來是極為信重,靖北王每每歸京俱是邊關大捷,如今召回只怕不妥。”
“殿下有所不知,盛夏時節草原水草豐茂,遼人以放牧為生,不敢輕易開戰,大行皇帝于靖北王有知遇之恩,又視若親子,破格擢為親王,靖北王於情於理也該歸京為聖上送行。”
說話之人是同知樞密院事王晟,同薛太師有些七拐八彎的姻親關係。
他拿遼人說事,趙琛也便拿遼人說事:“王同知所言甚是,只是一來一回便也到了秋收時節,北境正是不安分的時候,不若等來年開了春,陵寢建造完畢再召靖北王進京不遲。”
“況且,”趙琛嘆了口氣,示弱道:“父皇駕崩,七哥尚且年幼,難保遼人不會趁勢作亂,靖北王在北地也好震懾一二。”
先帝在時人家好好地在外戍邊打仗,先帝一走就開始折騰,這不是逼著人反麼?最重要的是,趙琛莫名覺得,蕭遠根本不會回來,這人骨子裡就沒有常人對皇權的天然敬意。
在座的都自詡君子,趙琛若態度強硬他們或許會百般辯駁,他一示弱他們便暫退了。
趙琛沒想到這招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