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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大的頭型和凌亂不堪的目光把愛元和嚇駕崩了。

我也就解脫了。

黑夜給了黑夜一身的黑,我想利用這身黑,套一套木瓜的詞,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愛元和……早已經一身墨黑地給我織上一層天羅地網,網套我的詞了。

此花不與群花比 何九番外

誰,執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從來我都是個很普通的女子,生於普通的家庭,有著掉到人堆裡就找不到、適合做潛伏的面孔,還有一個前面平板後面也平板的液晶型竹竿身材。

和所有生於新社會,長在改革開放裡的祖國花朵一樣,經歷了九年義務教育,終因成績普通沒有考上高中,而是進了一所名不見經傳的衛生學校,學了中醫。

如果沒有在那個夜晚,遇見景樂天,我想我的一生都會普通下去。畢業、找份工作、相親、找個男人、嫁掉、生個蘿蔔頭,一直到老,死去。

十六歲,我懵懵不懂,討厭每星期學校佈置下的大掃除任務,躲啊又躲,卻終於躲不過,被班頭抓去倒垃圾。

好大的垃圾桶,我不知道里面裝了多少垃圾,死沉死沉的,終於把它推到垃圾堆的面前,以為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倒出來的……竟不是垃圾,上天捉弄,活生生的一個人,——一個大男人。

那一年十八歲的景樂天,是街邊販賣盜版CD,流裡流氣,毫無生活品味的小混混,而我,就是被這樣一個男人,矇蔽了視覺神經,毫無原則地跟在了他的身後,拋卻了將成為白衣天使的大好前途,成了滿嘴胡話、整日街頭遊蕩的小太妹。

混在細柳街裡,打架鬥毆,偶爾進進局子。

若是扣下我們的是大叔級人物,我會毫不猶豫地一腳把景樂天踢過去頂罪,但若是扣下我們的是某位警草,呵呵……我會奮不顧身,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

生活原本就是這樣的無憂無慮,喝酒、鬧事、火拼,跟著景樂天,今天加入什麼斧子幫,明天A進什麼砍刀派,日子如流水,從指尖劃過,活得也就越是沒心沒肺。

景樂天是我那一世裡,惟一的男朋友,初戀、初吻、初夜、初愛,如果不是後來我掉進了下水道里,怕是還有一紙初婚。

跟著景樂天時,我還小,未成年,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愛,就是覺得找一個混大哥的,很牛X。

他每日裡,騎一個接近報廢的破摩托,很拉風地馱著我,滿城裡招搖,似乎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叫何九的女人是他景樂天的馬子,別人碰不得。

開始時,總是會覺得很好。

景樂天用賣盜版VCD的錢,帶著我去吃街角那家最貴的自助餐。

為了對得起那幾十元錢,我從來都是前一天不吃飯,讓景樂天扶我進去,吃到最後,再由景樂天拖我出來。

那時的景樂天總是喜歡問我,最喜歡他哪一點,怎麼僅僅三天的相識,就讓我把一生都打包奉送給了他這個痞子。

口是心非,向來都是小女子的幼稚技倆。

我嘴上說著,最喜歡景樂天離我遠一點,心裡卻想著讓這一時刻天才地久。

如果人不長大,怕是永遠沒有煩惱,過了十八歲,我漸漸明白,我的人生從十六歲那年,就被那個垃圾桶裡倒出來的男人毀得徹徹底底了。

既然命運如此按排,我也沒什麼好反抗的了,稟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的法則,我決定再也不讓景樂天混別人的門派,我要讓他成為獨頂一門的大哥,也只有那時,我才能算是真正的大嫂吧!

我不知道別人看過《河東獅吼》那部電影后,會總結出個什麼狗屁結論,只是我看完後,卻明白一個真真實實的道理:棒棍底下出賢夫。

然後,我用景樂天送我學拉丁舞的錢,報了一個跆拳道班。

“老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都已經有再了,誰能保證沒有再再,毫不留情揮舞手裡的鞭子……

“老婆,你到底愛不愛我啊?你真下狠手啊……”

愛或不愛?這哪裡由得我,景樂天,這輩子我認定你了,不管愛還是不愛,我何九的男人都不能是條蟲,繼續揮舞著鞭子……

“老婆,當大嫂對你就那麼重要嗎?”

當大嫂對我不重要,可每當我看到那些混到三十多歲變成一臉猥瑣像的大叔,我就會想到,他們也曾有過景樂天青春燦爛的年華,不管哪條出路,都是出路,鞭子還是得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