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花錢的男人不值,我哪裡值十萬兩,這身皮囊即使再好看,又能怎麼樣,與冷冰的物件一比,只淪落到一個被人嘲笑的境地。
等我從床上再睜開眼睛時,床邊又是新的面孔,我就想……為什麼我還活著呢?要是死了也許會好過一些吧!
男人侍候男人,用自己的痛苦換來別人的逍遙,這種生活,生不如死,我在萬般忍耐中苟延殘喘,祈望著有那麼一天可以逃離苦海,遠離那骯髒的地方。——哪怕用死也行!
帶我的師傅看出了我心裡的想法,他對我說:“活著吧,只要活著總歸是有希望的,要是死了,就一點盼頭也沒有了!”
是嗎?活著就有希望,我的師傅盼了三十年,終於把自己的姿色全部盼沒了,最終陷在這片泥地裡,做了教導新倌的師傅,不是也沒有掙脫開這裡的索縛嗎?
還有別的兄弟,仗著自己年輕時的那點資本,做著困獸一樣的遊戲,到最後呢,有的被棄,有的慘死街頭,哎,好的或許也有,不過是千萬分之一吧!
難道把他們換成了我,就可以了嗎?我不信,我不懂得一點風月調情,我也不喜歡穿上女人的衣服扭捏做態,我是男人,我永遠記得這一點,也因此,我永遠也不可能像一個女人一樣甘心認命的。
就是我的這種性格,讓我在這種地方吃了不少的苦頭,正紅的時候尚且不得鴇母的喜歡,更何況歲數漸大。
也許真是因為年齡的增長吧,我竟沒有了年少那股子堅持的個性,開始想著為自己尋一條退路了,哪怕到最後像別的小倌一樣被拋棄,至少也在死前出了這片渾濁的地方,有了一塊乾淨之地埋身啊!
可當這種想法確定,我也為了這種想法而努力時,我才發現退路早已經被我自己封死。
我初夜的銀子是十萬兩,那麼,我贖身的銀子就要漲到二十萬兩,二十萬兩啊,尋常人家二百兩銀子可以過好幾年,更別說這二十萬兩,這京都地界已是大贏國最繁華的地方了,尚且沒有幾人能拿得出來這二十萬兩,我又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