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奴家診所,絕對是正宗農民診所,是平民診所,是貧下中農診所,是為老百姓服務的診所,也是龍江城裡收費最低廉的診所。弄得當時在場的白郎中老先生都臉上生熱,險些笑出聲來;羞得差點鑽進地縫裡去。
過後,白郎中這才暗自思量,小女如此胡言亂語,神志混亂,是否已染上了病症?平時小女言談話語可不這樣啊。吃過晚飯,白郎中親手為小女診脈,脈象平和,未見異常,並問哪裡可曾不適?白衣笑道:渾身輕爽,絕對健康。爹爹放心,今日銀子進帳十分可觀啊!日進斗金,此言不虛!千萬富翁,指日可待!
幾日後,有患者悄悄改寫了“白郎中西診所”的牌子,在那白和郎中間添了個血紅的“眼”字,煞是醒目,被改為“白眼郎中西診所”,訊息傳出,在道理、道外區引起轟動,不斷引來記者、官員們來訪,留洋歸來的白衣碩士卻好似人間蒸發,每日不在診所行醫診病,而是四處遊走亂跑,到處遊說宣講自己開的是貧下中農診所,弄得記者、官員、患者們難覓其蹤影。白朗中這才意識到,小女白衣可能真的患病了,且病勢異常沉重兇險,可能是種極難治癒的疑難型、精神類疾患。心主神志,看來小女的心神已蒙病苛。
白郎中下了狠心,決定親自為小女療疾診病。翻過醫家密典,他試著下了兩劑猛藥:施以醫德自律清心丸和法律醒腦再造湯,連服半月,竟如同白開水加蜜棗似的,沒見任何療效反映。白郎中心中有些發慌,連忙改換方劑,幾劑輿論明目醒心散服下後,白衣倒是安靜了許多,不再到處遊走胡說癲話,開始老老實實貓在診所裡,神志卻有些明顯發呆發木,一人獨坐時,手裡特別喜歡擺弄些嶄新的百元鈔票,或是良久把玩白光閃閃的銀兩,聽那銀錠相碰時發出的悅耳聲音,她不時發出愜意笑聲,常常自言自語。
某日,鄰壁錢莊李老闆過來請白郎中針灸,醫他的三叉神經痛的多年沉疾。白郎中埋怨道:你們錢莊印那多鈔票作甚?害得小女為之癲狂!為之染病!且無藥可醫,嗚呼!
天下哪有無藥可醫的道理。李老闆神通廣大,當即摁了手機,力邀京城馬專家飛抵龍城為白衣診病。次日,馬專家果然飛抵龍江城,為白衣做了全身磁共振掃描,驗過血後,大驚失色:竟在白衣血液中,發現了銅臭A6變異病毒,初步診斷為疑似銅臭A6傳染病例,病毒已侵蝕進入白衣的腦部與骨髓了。健康人一旦感染上此病毒,便對金銀、鈔票表現出近似瘋狂的追逐,表現出極度貪婪的佔有慾望,銅臭A6病毒常在醫藥、教育、股市、樓市等行業高危族群中傳染流行。該病毒與愛滋病毒相似,其毒甚強極烈,會在人體內以幾何數度迅速複製,在人群中傳播傳染速度極快,是地球上最古老而又最年輕的變異病毒。當今世上,沒有任何一種藥物對其有殺滅、抑制作用,到了患病晚期,患者大腦呈器質性海綿狀病理改變,患者因常期處於癲狂、痙攣狀態而死亡,但患者至死都不肯承認自己患病。
聽了馬專家的介紹後,白郎中唉聲嘆氣,十分無奈,將白衣關進老宅後面花園小樓裡,僱一保姆,天天形影不離,細心照看白衣。
那日,白狼中正在前面診所忙著為患者診病,保姆急急跑來,告知白衣小姐發燒昏厥過去了。白朗中立刻趕奔後院小樓,忙著掐人中點虎口,灌牛黃安宮丸,紮了針灸,白衣仍昏迷不醒。白朗中急得團團亂轉,急中生智,想起了放血療法。忙用注射器從白衣身上抽出了300CC已然發烏變黑的血水,白衣這才緩緩醒轉過來。
不料,第二天下午,一隊警察竟尋上門來。原來白郎中將那髒血傾倒在痰盂裡,全被家中寵物犬虎虎舔食的一乾二淨。虎虎自從喝了白衣的病血後,眼神分外賊亮,竟跑到大街上,不斷叼搶行人的錢包。警察從虎虎的犬窩裡,翻出二十來個錢包,個個都是鼓鼓的,都是千元以上的,連警察都直誇虎虎好眼力。白郎中怕虎虎再跑出去惹是生非,便用條細鐵鏈將牠栓在診所門口。那虎虎著實厲害,好像從此有了特異功能,對前來就診的人,只要瞄上一眼,便知其錢包裡鈔票多寡,鈔票多的,牠便亢奮地朝診所裡大聲吠吼三聲,給主人通個資訊;倘若錢包裡沒多少錢,便悶聲不語,搖搖尾巴繼續埋頭休息。
白郎中為小女每日活得快樂,四處尋來了一大堆銅錢古幣、美元英磅、日元港幣,堆放白衣床頭。白衣每日除了吃飯睡覺外,便泡在這些錢幣的海洋裡,逐一把玩欣賞,樂此不疲,津津有味,其樂陶陶。若有記者、患者尋訪上門,白郎中便謊稱,白衣出國深造講學去了。
白郎中每日瞧著女兒欣賞錢幣時,那專注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