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窟四面牆壁之上那諸多寶珠發出的粉紅色光芒裡。
宛若一顆高貴純潔的心,在一個意想不到的時間,出乎意料的地方,摔碎了。
每一片都亮著悲傷,每一粒都閃著絕望。
我不能魔化,我不要魔化。
我不能,我不要。
趙翔在魔化快要結束的邊緣,驟然從內心深處迸發出沖天的力量。
一大口古神的鮮血從胸腔直接地穿過喉嚨,箭一般地飛出趙翔大張的嘴巴。
幾乎同時,手腕上圓環狀的封神牌,令人訝異地飛向趙翔額頭。
須臾,便罩住正在綻放的魔焰花。
一遇到碧色圓環,魔焰花似乎頗掙扎了一會兒。
也就剎那工夫,魔焰花才萬分不甘地閉合起黑色花瓣,在圓環發出的碧光裡消失。
直到這時,圓環才倏地消失不見。
若細看,就會發現趙翔額頭有一個環狀東西若隱若現。
封神牌,已經融進趙翔額頭,控制了魔焰花這個上古終極魔咒。
在靈珠兒禁錮狂魔神後。
封神牌已由上古魔神修煉出的半成品至尊魔寶,一躍而成封仙封神封魔的寶物。
如今藉著趙翔最後一縷至強至聖至真至純的執念衝破終極魔咒的機會。
又一舉禁錮了魔焰花這種上古至陰至毒至邪至狂的恐怖魔咒。
最終隱進趙翔體內。
不能不說,趙翔福緣深厚。
這其中就是缺少任何一環,都會讓趙翔立即斃命。
在噴出血箭、封神牌禁錮魔焰花並隱身趙翔額頭之際。
趙翔突然明白了上面一系列事情,隨後,他便如玉山般地往後一倒而去。
雪無瑕驚叫著飛身至趙翔身側,一把抱住他高大沉重的身體。
然後一齊倒在了鋪就銀紅毛毯的合歡窟地面。
也沒有多長時間,趙翔就在雪無瑕深情而心疼的目光裡醒來。
雪無瑕輕輕地擦拭著趙翔嘴邊的血痕,微蹙著眉頭,關切地問道:“阿翔,好些了嗎?不要緊吧?”
趙翔迅速從地上一躍而起,順帶著拉起了雪無瑕,“有你在,我還能有什麼事啊?!靈珠兒弟弟給我修補好了受傷的五臟與神識。”
“他們配合碧色圓環封神牌,將魔焰花穩定地控制了,你不用擔心啦!”
雪無瑕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趙翔灑脫又不失睿智的微笑。
她這才冷靜地說道:“趙翔,別跟我故作輕鬆,我知道魔焰花的厲害。”
“它差點讓你成魔,成為仙界、佛界、神界所有正道之士的公敵。”
“以後行走各界可就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擔憂、疼痛密密地滲透在透明的空氣裡。
倏地鑽進趙翔的五臟六腑。
趙翔一把攬過雪無瑕的纖腰,就這麼緊緊地攬著。
他們什麼也沒有說,甚至都沒有交匯目光,甚至沒有動彈一下。
彼此之間只有深情而持久的呼吸,彼此之間只有和諧而有力的心跳。
天長地久永無盡,此時無聲勝有聲。碧海青天夜夜心,天涯海角悠悠情。
終於,趙翔擱在雪無瑕頭上的下巴有了動靜,“小雪,什麼都瞞不過你。”
“正如冒牌青帝所說,以後我沒有好日子過了。”
“非但如此,只要我一天不死,那額頭的魔焰花就永不凋謝。”
趙翔、雪無瑕之間開始了一段靈魂溝通。
“有關魔焰花的魔咒,趙環大哥知道一些零碎的資訊……”
“肯定大大的不好吧?”
“是啊,趙環告訴我說,魔焰花是上古魔神對待深惡痛絕、不共戴天的仇人,以自己至少一半的元氣,凝結成黑色恐怖的魔焰花,只要種進仇人的額頭,就不會凋謝,除非仇人形神俱滅。”
“確實狠毒至極。不僅僅如此吧?”
“下魔咒的人,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隨時運用神念,催動魔焰花的綻放,被種魔咒之人就隨時處於魔化的邊緣,忍受著身心二重痛苦的煎熬。”
“是不是下魔咒之人死了,你體內的魔咒就不會起作用了呢?”
“哪會啊,下咒之人一死,被下咒之人必死,這就是此魔咒喚作終極魔咒的原因。”
“那,被下咒之人絕無活路了?”
“趙環是這麼說的,千萬年來,他搜遍了自己的記憶,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