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靜望著小丫頭,目光柔和,沒有說話,但言暢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
她轉過身面對著楊文靜,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她本來想告訴楊文靜,周揚在今年的十月份已經去世了,但最終還是作罷。
等到月底,楊文靜收不到周揚給她打來的錢,應該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言暢從楊文靜的家裡出來,已經是下午一點多,她說好會和司以深說的,所以就掏出手機來,給他打了電話。
司以深這會兒正在準備去訓練,他知道言暢今天要去找楊文靜,所以一直不安心,一直在等她的電話,現在終於等到了,司以深立馬接了起來。
“喂,言暢,怎麼樣?順利嗎?”司以深擔心地問她。
言暢吸了吸鼻子,輕聲“嗯”了下,“楊文靜把她知道的都告訴我了。”
言暢的嘴角牽出一絲笑容,她在河邊的石墩上坐下來。
司以深剛要說點什麼,他那邊就有人喊他:“司以深,快點啊,要集合了!”
沒等司以深說話,言暢就說:“你去訓練吧,不用擔心我,我很好。”
司以深沒有時間了,對她語氣匆忙地撂下一句:“等我訓練回來找你,乖。”
言暢帶著笑意“嗯”了下,“好。”
等兩個人掛了電話,言暢的眼淚就順著眼角滑落,她撇開頭,看向遠方,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卻還是止不住地有淚水滑落。
隨即就有個人坐在了她旁邊相鄰的石墩上,唐墨感嘆說:“為什麼要口是心非,明明你很不好,卻還要對他說你很好。”
言暢抹了把眼淚,皺眉:“怎麼哪都有你?”
唐墨笑道:“說明咱倆有緣啊。”
言暢吐出一口濁氣,沒再搭理他。
“唉,我真沒跟蹤你,這小鎮就這麼屁大點地方,很容易撞見的。”唐墨很無辜地解釋。
言暢依舊沒有說話,就這樣坐在河邊吹風,本來混沌雜亂的腦子也慢慢的清明起來。
微風正好,陽光正暖。
如果他在身邊就更好了。言暢在心裡默默地想。
唐墨試圖和言暢搭訕,問:“你哪裡人啊?”
“中國人。”
唐墨:“……”有趣。
他自報資訊:“我江川人。”
言暢:“……”
“剛才和你打電話的是你男朋友嗎?”
言暢沒回頭,只是朝他伸出手。
唐墨眨了眨眼,問:“什麼?”
言暢扭過頭來看向唐墨,晃了晃手指,淡定地說:“戒指,看到了嗎?”
然後又說:“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老公。”
唐墨瞬間倍感失落,他有點遺憾地嘖聲,“居然結婚了。”
“不過……”他嘿嘿笑,“那也不妨礙我們交個朋友吧。”
“妨礙,”言暢站起身來,走之前低頭看著還坐在石墩上的唐墨,對他很嚴肅地說:“他會介意。”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我也介意。”
唐墨坐在石墩上看著言暢離開的背影在她身後嚷:“喂!我真的就是想單純地交個朋友啊!”
然後又小聲嘟囔:“本來確實有些動心是想追你的,但誰讓你是有夫之婦呢,小唐總我對別的男人的女人可沒什麼興趣。”
“唉,”他嘆了口氣,有些憂傷滄桑地自言自語:“就想談個戀愛玩玩,怎麼就這麼難呢。”
第50章 陪你度過漫長歲月05
言暢在關月鎮呆了四五天,然後就去了顧鵬在的鎮上。
言暢是在網上查到濱城接下來要下大雪,可以賞雪景,而她現在所在的關月鎮又離顧鵬在的地方不遠,所以才合理計劃了下,想在去濱城之前先把楊研交給她的事情做完,這樣之後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去各地玩了。
言暢在到了鎮上後先找了一家旅館安頓下來,然後就開始蒐集整理和顧鵬相關的資料,之前她只是在和顧鵬的聊天中知道他的腿是在戰地受傷導致殘疾的,但她沒有深問。
而此時,言暢看著幾年前甚至十幾年前由顧鵬撰寫的新聞稿子和報道的新聞影片,心裡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雖然她也是記者,也會面臨危險,但和顧鵬這種戰地記者相比起來,是完全不一樣的。
戰地記者是每天生活在槍林彈雨之中的,他們見的是眼前血肉飛橫的場面,聽的是炮火的轟隆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