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真的沒事呀。”
“那我們就見個面,讓我確定你就是真的沒事。”言暢還想說什麼,沈越斌又道:“有些事,想見面和你說。”
言暢吃麵條的動作一頓,隱約猜到了什麼,但她確實又拗不過他,只得答應,“行吧,那到時候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掛了沈越斌的電話,言暢把手機放在旁邊,低頭吃著碗裡那顆荷包蛋,大概也是餓急了,她很快就把麵條吃完甚至連湯都給喝了。
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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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以深早在狙擊大賽的第一天晚上和隊長蘇承澤在訓練場談心的時候就已經向隊長蘇承澤請示比賽結束後請假去江川,蘇承澤也批准了。
所以司以深第二天一早就從部隊裡出來,回家開了車去了江川。
司以深開著車直接到了江川武警醫院,去病房裡看了還在休養的宋歌。
他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宋歌正站在窗前,背對著他。
宋歌聽到開門的聲響,回過頭來,結果就看到了司以深,他很驚訝,沒想到司以深會出現在這裡,有些驚喜地笑了笑,“司以深?”
司以深揚了揚眉,走進去,問他:“怎麼樣?恢復的還行?”
宋歌笑笑,“嗯。”
“你怎麼會過來?”
司以深坐到椅子上,雙手交叉抱住後腦,身體往後仰著,姿態隨性慵懶,勾著嘴角說:“知道了,就來了。”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司以深的話音未落,就有小護士端著托盤走進來,對宋歌說:“你該換藥了。”
宋歌“嗯”了聲,坐到床邊,因為右臂被用夾板固定住了,他只能單手解開病服服釦子,脫下上衣。
司以深這才發現他的前胸後背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
但他也沒多說什麼,身為一名武警戰士,受傷流血,再正常不過。
而且,紀律就是紀律,不該問的絕對不問。
宋歌端正地坐著,任小護士給她換藥重新包紮,嘴上回司以深,平淡地說:“沒什麼打算,退伍,另謀出路。”
司以深聽到“退伍”這兩個字從宋歌的嘴裡說出來,心裡很不好受。
宋歌有多愛這個職業,有多愛這身軍裝,有多愛常年陪伴他的那把狙.擊.槍,司以深很能感同身受。
就是因為太愛部隊,所以宋歌才沒有聽從上級的建議轉業到其他相關部門工作,他接受不了以後的日子親眼看著其他的戰士真刀實槍的訓練和作戰,而他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再也不能抱起屬於自己的狙.擊.槍,再也無法扣動扳機。
所以他別無選擇,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退伍。
很多人都覺得現在的社會很和平,可他們不知道,在他們沒有看到的地方,有多少中國戰士守護著他們。
對每一位戰士來說,沒有歲月靜好,只有負重前行。
每一位軍人在穿上軍裝的那一刻就宣過誓,就把命給了國家和人民,只要國家和人民需要他們,他們便會義不容辭義無反顧地往前衝。
哪怕頭破血流,哪怕英勇犧牲。
他們這些人,把青春都給了國家,到最後,卻只能因傷不得不退役。
不是不想再繼續保家衛國,只是再也力不從心。
“遺憾嗎?”司以深問他。
小護士已經把藥給宋歌換好,端著東西走了出去,宋歌正在係扣子。
他的手指頓了下,話語很平靜,也無比理智:“不遺憾,也從沒後悔。”
後來在司以深要離開的時候,宋歌突然叫住他,在身後對司以深說:“我沒能完成的夢,交給你了。”
司以深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只是答應:“好。”
曾經說好兩個人一起去參加世界級狙擊錦標賽的約定,到頭來只能由司以深一個人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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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司以深回了沈城,在去言暢家的路上他就給她打了個電話:“喂,言暢,我現在在去你那兒的路上,你收拾一下吧。”
“好。”言暢應了聲,掛掉電話後她關上電腦離開書桌,走到衣櫥那邊開啟衣櫥的門,從裡面挑挑選選,最後拿了一件黑色的半身連衣裙換好。
言暢打扮好自己後就下了樓,她站在單元樓門口等了沒幾分鐘,司以深的車就出現在了小區裡。
司以深透過前擋風玻璃看到言暢一身黑色的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