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讓十分了解自家萬歲爺那風流性子的容嬤嬤百思不得其解,這暖玉溫香都在懷了,萬歲爺竟然能忍得住,這裡面兒到底有什麼貓膩,難道說,萬歲爺之前對娘娘的一切,那都是假的?
想到這兒,容嬤嬤禁不住心裡一寒,她從前就聽人說過,這男人若是寵一個女人,那定然是不願意把她放到那風口浪尖之上的,而如今娘娘,可不就是在風口浪尖之上?
所以萬歲爺……莫非這是要拿娘娘做擋箭牌?
呸呸呸,不可能的,這後宮裡面的事,容嬤嬤雖不說知道九分,但那七八分總是有的,若說萬歲爺這些年真寵過誰,那就只有從前的恭順皇貴妃高氏了。
那會兒高氏以一屆包衣使女的身份,愣是壓了滿洲大族出生的她家娘娘一大頭,皇上甚至親自向先帝請封高氏為側室福晉,後來,又弄出一個什麼唯一的貴妃來……
可現在呢,那高氏全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高氏在這宮裡留下的一切痕跡都被萬歲爺親手給抹了。
再者最近……容嬤嬤想了想,萬歲爺去的最多的也就是舒嬪葉赫那拉氏的永和宮,再往下其他妃子們至多一月裡也就兩三回,再有位份再低一些的貴人、常在答應什麼的。
難道……是舒嬪?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容嬤嬤立刻又搖著頭,否定了自己這個猜測,照著咱皇上那寵人的勁頭,這舒嬪哪會到現在還是個嬪呢?若是皇上真寵愛她,那早就封她為妃了……再者,葉赫那拉氏,也是滿洲大姓啊……
一想到這兒,容嬤嬤立刻提高了警惕,決定一會兒定要告訴娘娘,讓她千萬小心這個舒嬪!
想到這兒,容嬤嬤便安撫的輕拍著那拉氏的脊背道:“娘娘,奴婢知道您的心思,皇上他……”說到此處,容嬤嬤也是有些接不下去了,這皇上還真是奇怪,不寵幸娘娘倒也罷了,這怡親王、諴親王不是向來不討他喜歡麼?怎麼他對兩位親王福晉懷孕產子的事這麼傷心?
一想到這兒,容嬤嬤不禁和那吳書來一樣,有些想歪了,莫非,皇上他……
而此刻,那拉氏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面色一白,指甲幾乎深陷入容嬤嬤的手臂中:“嬤嬤,你說皇上他會不會,會不會是……”她一想到那個可怖的猜測,就覺得渾身發冷。
“娘娘!”容嬤嬤一聽那拉氏那發顫的聲音,自己反倒是先暗暗罵著自己沒事胡思亂想做什麼,她看著那拉氏,正色道:“娘娘,您素來清楚皇上的性子,皇上豈會是……”她左右掃了眼,壓低了聲音道:“那樣的人?”
那拉氏是關己則亂,且這一年來乾隆對她的態度讓她根本就莫不著頭腦,這種不上不下,吊在半空的感覺讓饒是一向鎮定自若的她也有些快受不住了,所以她才會有了那樣的猜測,如今容嬤嬤這麼一說,她想了想,也靜下心來強笑了一下說:“嬤嬤說的是,是我多想了。”
她說完,又嘆了口氣說:“皇上既託了我,嬤嬤,一會兒你就替我挑上兩個老成知事的嬤嬤,再帶上兩個穩婆,去諴親王和平郡王府吧,還有怡親王小格格的例賞和禮,也得讓你費心了。”
“嗻。”容嬤嬤應了,又見那拉氏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便勸慰道:“娘娘,您如今已是這後宮裡最尊貴的人了,這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您千萬得放寬心。”
那拉氏嗯了一聲,面上始終是帶著憂色,抑鬱不已的道:“後宮中最尊貴的人又如何?自從立後以來,皇上根本……就不同我,”她說到這兒,咬緊了下唇:“沒有孩子的皇后,再尊貴也是白搭!”說到這兒,那拉氏不由的攥緊了手裡的帕子,咬牙恨恨的不說話。
“娘娘!”容嬤嬤聽出那拉氏那話裡的意思了,她那是在說她自個兒是不生蛋的母雞呢!
想到這兒,容嬤嬤的鼻子一酸,寬慰她道:“娘娘,您可不能這麼想,這日子還長著哩,往後啊,您肯定會有個乖巧聽話的小阿哥的!”
“是啊,這日子還長……”那拉氏聽了她的話,無奈的笑了笑說:“罷了,就這樣吧,皇上既然封本宮為後,又對本宮這樣,那他的意思就是要讓本宮做這麼個擺設,本宮就算再怎麼難受,也只能忍著……忍,忍,忍!”她說完,低頭擺弄著帕子:“為了小阿哥,本宮會忍,可若是忍不住了的話……”她說到此處,兩手一用力,那帕子呲啦一聲就被她撕爛了。
容嬤嬤看著那帕子,心裡一驚,她自然清楚娘娘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意思,娘娘這性子,就是太烈太直了些,容嬤嬤也清楚自家娘娘的苦楚,所以看到眼前這一幕,她也僅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