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們要開赴正面主戰場?”蕭夢樓的心臟不可遏制地劇烈跳動起來,於若彤對他說的話此時彷彿陰魂一樣在他腦海中縈繞不去,“我們會成為第一支開入戰場的先鋒隊,是不是?”
“不可能,我們連正式演習都沒有參加過,神鷂戰機的真正原型機我們連碰都沒碰過,為什麼讓我們去主戰場?”亞瑟語帶哭音地大聲道。
“主戰場……天哪……”靳保羅身子一軟,無力跌坐在軍車座位上。
車窗外,霸王級母艦大大張開的鐵青色甲板距離越來越近,軍車沿著空港內整齊排列的訊號燈軌跡一輛接著一輛魚貫開入這艘恐怖的戰爭怪獸胸腔之內。從車窗裡望去,蕭夢樓所在的預備役小隊彷彿被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巨形暴龍一口吞入肚中一樣。
車外明媚燦爛的星光和燈火一瞬間被母艦甲板和護甲的陰影所完全遮擋,軍車內陷入令人恐慌的陰暗之中。
平生第一次,蕭夢樓感到自己如此渺小而無助,彷彿凡塵俗世中一塊小小的沙礫般無足輕重。他此刻深深地知道,在整個太陽系防衛戰爭中,他只是一個無法引起任何注意的過河卒子,任憑高高盤踞在天城指揮部內的軍事長官們隨意地擺在鋒線的最前方,敵人火力最集中的地方。並不是因為他的實力強大到足以抗衡敵軍的強猛攻勢,而是因為他可以吸引敵人的攻擊而為後面掩殺上來的精英賺取攻擊的時機。而這些在戰爭中運籌帷幄的將軍們可以隨時將這些像蕭夢樓這樣的過河卒子瀟灑而漫不經心地隨手從棋盤上拿開,丟在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這是一個誤會,對不對?一個騙局,愚人節的玩笑,又或者是萬聖節的詭計。”陷入情緒失控的靳保羅忽然大聲道,“我們不可能被派到正面戰場,這不符合邏輯,我們是民兵,我們應該做後備軍或者援軍,我們不應該第一個上戰場。”
“他們難道想讓我們去當炮灰嗎?”亞瑟似乎心中也想到了和蕭夢樓所想到的事,震驚地大聲道,“這不可能,這不符合人權,他們沒有權力把我們置於這麼危險的境地之中。”
“也許他們希望在正面戰場集中最大限度的攻擊力量,”瓦倫泰閉目沉思道,“我們後備役可能會和正規軍一起被投入到戰場中,以求達到最可觀的攻擊火力。”
他的話令周圍的戰士感到了一絲希望。
“你是說人海戰術?但是主要的攻擊仍然來自精英部隊。”亞瑟焦急地問道。
“我猜不到作戰指揮部的傢伙們到底在想什麼,不過這是比較合理的解釋,畢竟那些傢伙不會派平民去送死,這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瓦倫泰低聲道。
“這還好……”亞瑟輕輕鬆了口氣,“比當炮灰要強。”
“但是我們是民兵,不應該這麼快上前線,我們會被打成粉末的,我不能接受,這太殘酷了。”靳保羅微帶啜泣地扯開嗓子大聲吼道。
“保羅,閉嘴,你想被憲兵教訓嗎?”蕭夢樓皺緊眉頭道。
“總比戰死好,我不要上前線,嗚嗚……”靳保羅哽咽著說。
“天哪,我還沒有親手摸過神鷂戰機呢,這樣直接上戰場,實在太刺激了。”林鵬小聲說。
“別害怕。”蕭夢樓用力甩了甩頭,將滿腦令他沮喪的擔心甩到一邊,強打精神道:“只要大家依照強化訓練時進行的戰術配合來作戰,始終保持起碼的隊形,即使遇上敵人的戰鬥機械人也有大把的機會存活。”
“對,一旦正規軍吸引住敵人的火力,我們只要上去在火頭上澆一把油,就大功告成了。其他的我猜正規部隊會幫我們搞定的。”瓦倫泰沉聲道。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裝載他們的太空母艦船艙內安裝的高音喇叭裡傳來了一個年輕而洪亮的聲音:“各位預備役戰士,我是總指揮部負責傳達戰鬥任務和戰前動員的安德烈准將,現在由我來宣佈這一次預備役第一和第二聯隊在這次作戰中所擔負的任務。”說到這裡,他微微停頓了一下,整個船艙中陷入一片死一般的靜默,每一個新兵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將頭微微抬起,仔細地傾聽著這個准將口中和自己的生死息息相關的每一句話。
“預備役第一和第二聯隊將負責正面戰場的一線作戰任務,和所有的聯邦正規軍一樣,你們的主要任務是牽制敵人的火力,協同陸續趕赴戰場的聯邦軍給予進攻天城前線的外星人艦隊最大的殺傷。這一次是敵人最大規模的正面進攻,我們將派出所能夠派遣的所有艦船參戰。運送你們的母艦會把你們送到總部所佈置的太空座標空域附近,這期間你們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