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頭,無錫肉骨頭,東坡肘子,蚵仔煎,燒臘雞腿,地三鮮,雞雜炒乾巴菌,三色糰子,海鮮小豆腐,蔥油餅,鮮菇海鮮粥,麵包蝦球,鵝肝醬,香草PASTA通心粉,所有的湯粥飯菜都已經擺上了那三張方形桌拼成的大餐桌,還有什麼他忘記在烤爐裡的菜餚嗎?蕭夢樓仔細思索了片刻,微微搖了搖頭,小心地捧著剛剛做好的水煮魚,拼命繃了繃自己笑容綻放的面孔,免得讓外面早已經垂涎三尺的童年遊伴們看出他的得意之情。
但是所有偽裝都已經變成了多餘,當他端著水煮魚走出廚房的時候,早就站在廚房外探頭探腦的朋友們立刻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和怪叫聲,看著眼前一張張熟悉的笑臉,他無法抑制地撤去了最後一點偽裝,得意地笑了起來。
“等急了吧,大家別客氣,放開了吃。”蕭夢樓將水煮魚擺到餐桌的正中間,充滿自豪地一擺手,大聲道。
當香氣四溢的水煮魚在餐桌上找到一席之地之後,那滿溢的麻辣香氣令周圍的同學們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宛如呻吟一般的長嘆。
“夢樓,你的水煮魚一直是我最愛吃的菜。”穿著一身筆挺軍裝,英姿颯爽,梳著一頭乾淨利落短髮的於若彤雙手合十擺在胸前,陶醉地說。
“多吃一點。”蕭夢樓揚了揚下巴,笑道,“我們的女英雄。”
“它真美啊,”坐在於若彤身邊的夜寥莎不由自主地嘆道,“它看上去特別的寧靜安詳,就像清澈的湖水一樣,一眼就能看到靜靜的湖底,誰想到它嘗上去那麼麻辣香甜。”
在蕭夢樓的周圍,所有人都已經刀叉齊舉,竹筷翻飛,把一片色香味俱全的宴席變成了香氣四溢的沙場。透過面前起勁地揮動著的無數雙手的縫隙,蕭夢樓依稀看到夜寥莎秀美的嘴角露出一絲優雅的曲線,彷彿陷入了令人心情愉快的回憶之中。
數雙筷子已經迫不及待地伸向了桌子中間的水煮魚,卻被夜寥莎伸出手去,一一打回。
“哇,”已經吃得滿嘴油光的曹清撫摸著被夜寥莎打得生疼的右手,滿臉委屈地說,“夜公主,難不成你想要獨自把它都吃掉嗎?”
“不,我只想多看它一會兒,”夜寥莎深深地看著面前的這碗水煮魚,眼神中露出溫柔的神色,“我總覺得它讓我想起了什麼,但是一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想起了九寨溝嗎?”蕭夢樓看了她一眼,笑著搖了搖頭,輕聲道。
“對對,天啊,多久前的事了,”夜寥莎興奮地輕輕拍了拍手,微微仰起頭,靜靜地冥想著,“那是七歲時候的事了。那一次夏令營我們在九寨溝整整呆了三天,每天我們都會到水池邊,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池中的靜水。”
“我還折了一隻紙船,想把它放在水上,結果卻沉了底。”蕭夢樓也陶醉於那一刻的回憶,輕聲道。
“不,是我放入池中的。不過是你把沉在池中的紙船撈了起來,結果卻渾身溼透,被老師數落了好長時間。”夜寥莎笑道。
“哦,是嗎?”這段記憶對於蕭夢樓來說是模糊不清的,他已經記不清當時發生的每一件事情,“我……為什麼要去把它撈出來?”
“因為,九寨溝中禁止亂扔廢物,違者罰款三萬星幣。”夜寥莎似乎想不到蕭夢樓連這麼重大的關鍵都已經忘記,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我家當時環境不好,承受不了那麼大的罰款。你為了幫我,所以才很勇敢地跳入水裡,把紙船撈了出來,你差點被水流衝到下游去。”
“我有嗎?”蕭夢樓失笑了起來,他轉過頭去,向所有人中吃相最文雅大音樂家金日齡望了一眼,笑道,“聽上去很像別人做的事。”
他的話讓在座的所有女孩子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同意,小路易一定會跳下去,咯咯。”剛剛從月球新村宇宙新聞網請假回來的女主播孟絲蒂用銀鈴一般的聲音說道,“還有梅查理,程秉義,你們以前可把人家夜公主追得很緊。”
“別忘了咱們的大音樂家金日齡。”在月球新村著名遊戲公司工作的程式設計師柯海蓉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輕聲道。
“別以為曹清和羅正宇沒這個心思,”在北美愛荷華大學擔任講師的何萌萌臉上滿是古怪地笑容,“曹清打電話通知我的時候,一提到夜寥莎的名字,連聲音都變了。”
“我哪有?你耳朵聽錯了。”曹清連忙澄清,“都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已經朝前看了哈。”
“咯咯,”一直默不作聲的於若彤終於笑著大聲道,“你們怎麼啦?忘了這是七歲時候的往事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