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人影接過制服,緩緩轉過身,蹣跚著一步步朝著遠方緩緩走去。
“是他嗎?”徵兵官員半帶疑惑地向老兵問道。
“是他。現代版的哈姆雷特,唯一一個曾經擊落過外星精英戰鬥機的空戰英雄。聯邦軍隊中活著的傳奇。”
“你把這叫做活著?”
燃燒的火星篇
第十一章口是心非
蕭夢樓回到茶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鐘。瓦倫泰已經從西郊植樹回來,而林鵬也取消了下午的所有計劃,和瓦倫泰一起陪著夜廖莎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很久。
蕭夢樓這幾個月來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細節都被夜廖莎不厭其煩地問到。甚至連一些平時這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的細節也被她仔仔細細地詢問了好幾遍。有一陣子,瓦倫泰和林鵬甚至以為夜廖莎很可能是蕭夢樓的家人聘請來的心理醫生。
當蕭夢樓走進房間的時候,屋子裡聊天的三個人同時站起了身。
“蕭,看看誰來看你了!”瓦倫泰裂開嘴笑道。
“蕭總,夜醫生在這裡已經等了你六七個小時了。”林鵬道,“你到底去哪兒了?”
蕭夢樓對於他們兩個人的話似乎根本充耳不聞,只是有些痴迷地看著夜廖莎的臉。
“夢樓,我……”看著蕭夢樓的面容,夜廖莎心亂如麻。她不敢置信這就是她日思夜想的蕭夢樓,那個從小就守護在自己身邊的高貴騎士。
他的臉色蒼白如鬼,不,那種近乎透明的白色,根本可以把真正的鬼怪嚇走。他的頭髮凌亂得彷彿鳥巢上散亂叉放的樹枝,乾澀而堅硬的髮梢成爆炸型四面胡亂挺立著,反襯著他臉龐的瘦削。蕭夢樓的臉龐本來就很瘦削,奇書…整理…提供下載但是此刻他的臉龐看起來除了皮就是骨頭,臉上的血肉似乎在一日日歲月的消磨下化乾淨了。
在他嘴上叼著一根早已經蜷曲成S型的菸捲。蕭夢樓本來是不抽菸的。夜廖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香菸成了裝扮他外型的一個道具。
在蕭夢樓的下巴上,綿密堅硬的鬍鬚犬牙參差地四面八方豎立著,一直綿延到耳際。夜廖莎從不知道這個外貌文靜的青年居然可以留起絡腮鬍子。
他現在穿著黑色睡衣,披著一件滿是油跡的外衣,光著腳板,穿著拖鞋,手裡還提著一個黑乎乎的包裹。
“哦……,夢樓……”夜廖莎感到渾身的細胞都疼痛起來,那種深切的心痛幾乎讓她發狂,在她心頭積攢了四個月的千言萬語,此刻卻無法說出一句。
“瓦倫泰,林鵬,”蕭夢樓朝自己的兩個戰友使了一個眼色。
“哦,當然!”瓦倫泰和林鵬心領神會地點點頭,飛快地抓過外衣披上,匆匆忙忙地走出了茶樓。整個一樓大廳眨眼間只剩下蕭夢樓和夜廖莎兩個人。
蕭夢樓朝夜廖莎抱歉地笑了笑,將手中的包裹隨手丟在地上:“沒想到你會回來,真抱歉,這些天我沒有打掃茶樓,見笑了。不如我們……”他用手指了指樓上想說不如我們到樓上客房去聊聊。那裡是蕭夢樓家裡唯一干淨的房間。
但是一陣恍惚之中,蕭夢樓已經發現夜廖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撲入了自己懷中。
“廖莎,我……”蕭夢樓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他的嘴已經被夜廖莎的嘴唇封住。一股淡雅纏綿的玫瑰香味,不,百合香味,或者,櫻花……蕭夢樓已經無法去判斷,這種香味他從童年就已經格外熟悉,那種宛如花香卻四季不褪的味道讓他魂牽夢縈了幾乎一輩子。他感到夜廖莎靈活的舌尖已經穿透了他的嘴唇,輕輕敲擊著他緊閉的牙齒,甜蜜的滋味順著她的舌尖盈滿了他的齒間。蕭夢樓閉上眼睛,拼命控制著自己幾近失控的軀體,死死緊閉著牙齒。
半晌之後,他感到夜廖莎的芳香氣息漸漸從他的唇齒之間消退。但是一股依依不捨的吸力仍然糾纏在嘴唇上,他茫然睜開眼。他看見夜廖莎已經的嘴唇已經和自己嘴唇分離,在她雪白晶瑩的貝齒上橫叼著本來插在自己嘴裡的香菸。她叼含香菸的姿勢彷彿一位熱情的吉普賽少女在叼著一根火紅的玫瑰花。
“噗。”夜廖莎優雅瀟灑地將嘴裡叼著的香菸吐在地上,伸手將披在肩頭的黑髮甩到背後,“夢樓,你可不是個合格的吻客。”
蕭夢樓仍然沒有從剛才觸電一般的感覺中恢復過來,他的身子東倒西歪地晃了晃,半晌才重新站穩腳跟:“廖莎,你……”
夜廖莎大方地一笑:“你想問我為什麼會回來嗎?”
蕭夢樓微微點了點頭,回頭拉過一把椅子忙不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