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才江和彭總對這次聚會的地點是經過慎重挑選的。他們要的就是這種不正式、很隨意的效果。
彭總在等王豔梅往下問。
“為什麼?”王豔梅果然往裡面鑽。
“入市總是有風險的,現在畢竟在高位。”彭總回答的很誠懇,很貼心,很在理。“即使要做你也應該替別人鎖倉,少賺點,風險小。”彭總又補充道。
“還有這樣的機會嗎?”王豔梅似乎有點急,她不甘心放棄這次大機會。
“找他。”彭總伸手一指許才江。
許才江正坐在藤條沙發享受騰雲駕霧。他酒力不勝,但煙癮不小,坐下來就一根接著一根。他剛才彷彿是在實踐偉人所說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幅漠不關心的樣子。這時候,他見彭總把火引到他身上,才“不得不”有所表示。
許才江往菸缸裡彈彈菸灰,咧開嘴笑著說:“我哪有什麼好路子?有好路子我自己幹嗎不做?”
“行了,行了,許大哥別賣關子了。誰不知道你路子通天,一天到晚忙你的存貸,哪有心思鎖倉?遇上大市不好,鎖倉也是有風險的。”王豔梅半生氣半討好地衝著許才江發嗲。
“那也不一定,”許才江說,“昨天就有人介紹了一個絕無風險的鎖倉機會,只是我答應別人的存款期限未到,動不了。”
“有沒有這樣的好事呀?”彭總聲音拖的挺長,顯然“不信”。
“許大哥,快說出來聽聽。”王豔梅很想知道是不是真有這樣無風險的鎖倉機會,她對許才江的能量從來沒有懷疑過。
許才江“顯然”是被幾聲“大哥”喊得飄飄然,“似乎”有點忘乎所以,滿臉推笑地看看彭總,又看看“小妹”說:“白幫忙?”
“誰說白幫忙?什麼時候讓你許大哥幫過忙?”王豔梅喊冤似地問。
“那你打算怎麼謝我?”許才江故意把臉湊近一些問。
“事成之後給你百分之十。”王豔梅很“大氣”地承諾。
“我不缺錢。”許才江又將臉捱得更近點。
“那你說怎麼樣?”王豔梅本能地往後躲了躲。
“你說呢?小妹。”許才江故意誇張地扮作色迷迷像。
“啊呀,你壞!彭總,你快看,這是什麼大哥呀?!”王豔梅像是吃了天大之虧盡情調笑。
許才江見好就收,恢復正常的姿勢,似乎有點抱歉地說:“嚇著你了吧?是這樣,有一隻股現價16元,可以打壓至15元讓你鎖倉兩千萬,然後他們拉昇到21元,再公佈重大重組訊息。”
“這怎麼說是‘絕無風險’?萬一鎖倉後不升反跌,被套進去怎麼辦?”彭總似乎很護著小妹,或者似乎有點嫉妒許才江的調情,反正是有意“拆臺”。
“對呀,萬一跌了呢?”王豔梅跟著發問。
“這沒問題,”許才江吸口煙,十分把握地說:“莊家先付你百分之十的保證金,剛開始為了洗盤,上下有點波動是正常的,萬一跌幅達到百分之十,你斬倉就是,保證金正好彌補。”
“這還差不多。”彭總彷彿是替王豔梅鬆了口氣。
“條件呢?”王豔梅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事成之後你按雙倍的保證金退還,其他條件沒有,”許才江說,“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幫他們貸過款,人家以為是我自己做,還談什麼條件。再說,我知道他們資金不足,反正沒人鎖倉這事他們做不了。”
“保證金怎麼個給法?”王豔梅開始關心細節。
“直接打到你賬戶上,由證券公司提供擔保,你再以賬戶上的資金向證券公司反擔保,不然你把保證金卷跑怎麼辦?”許才江說的入情入理。王豔梅點頭。
“先不著急,觀察兩天再說。”彭總繼續“維護”王豔梅。彭總知道,這麼大的事,他不說王豔梅也會看幾天的。
“也不能拖得太長,他們也可能找別人。”許才江補充一句。
“就兩天。”王豔梅說。
許才江繼續抽菸,彷彿這空氣含氧量太高,不混合點菸霧他適應不了。
“你說的是哪隻股票?”彭總問。
王豔梅瞪著大眼盯著許才江。這正好也是她想問的。
許才江不說話,吐了個菸圈,看著彭總問:“我有什麼好處?”
“不是說好了嘛,事成之後給你百分之十。”王豔梅搶著回答,對“事成之後”之類的承諾她一貫爽快。
“那不行,”許才江說,“你現在一毛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