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我自己,無論是秘劍局時期,還是黯月基金會和發展部時期,我為聯邦做了多少事,立了多少戰功,幹了多少別人都不屑去幹的髒活累活和苦活,甚至親手鎮壓了多少次,自己族人的不滿和反抗?
“我可以拍著胸脯說,我金心月在過去百年間對聯邦的忠誠,日月可鑑!
“但是,呵呵,哈哈,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這個聯邦又是怎麼回報我的呢?我做了那麼多事,付出那麼大的犧牲,他們看不見,偏偏我做事的手段稍稍出格一些,就被他們抓住痛腳,死咬著不放!
“還是說,現在聯邦七界的格局已經穩定了,到了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時候,像我這種雙手沾滿血腥,專門用來幹髒活的人,可以像又髒又臭的抹布一樣被丟掉了?”
金心月的眼珠越來越紅,聲音越來越大,表情越來越猙獰,真氣激盪之下,披頭散髮,狀若瘋魔。
“別人冤枉我,打擊我,鎮壓我,我都勉強忍了,結果連丁鈴鐺——我的好師孃,都一點兒不顧念師徒情分,像條瘋狗一樣往死裡咬我,就為了踩著我的腦袋往上爬,爬到最高議長的寶座上!
“哼,這頭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愚蠢至極的母牛,有什麼資格當聯邦議長?她配嗎,她會嗎,她能嗎?我當議長,絕對比她好十倍!十倍!十倍!
“你不仁,我不義;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既然聯邦是這樣對待它的功臣,既然民眾是這麼痛恨他們的英雄,既然丁鈴鐺是這樣敵視她老公的弟子,我還在乎什麼呢?
“反正,你們上次說對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本來就是妖族,本來就不屬於什麼聯邦,我們是一百年前投降過來的,一百年後再投降一次,又怎麼樣?
“總之——”
她將菸頭輕輕彈到了一邊,脖子越伸越長,真像是一條令人毛骨悚然的美女蛇,朝三名掌門遊動過去,微笑道,“早在一百年前,我就發誓一定要當上聯邦議長,這是我對父親金屠異做出的誓言,不惜一切代價,不擇任何手段,沒人可以阻止我!
“我原本想用合法的手段成為聯邦議長,帶領聯邦去抗擊帝國,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真是這麼想的。
“但是聯邦不給我機會,公眾不給我機會,連丁鈴鐺都視我如仇寇!哈,看到新聞上怎麼說我的了嗎,‘呂醉第二,聯邦叛徒’!嘖嘖嘖嘖,你們真是沒見過‘叛徒’長什麼樣啊,蠢貨們!”
三名掌門深深對視了幾眼,都看到彼此眼底隱隱流動的微光。
但誰都不願意第一個開口,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反正,我已經被逼上絕路,不得不狗急跳牆了!”
金心月深吸一口氣,勉強穩定住了情緒,只是雙手還有些顫動,她又抽出一根細細長長的黑色女士煙,卻是攥在掌心,無意識地揉搓著,揉成了一團團碎末。
她死死盯著三名大佬:“你們,又在猶豫什麼呢?
“你們的處境,一點兒都不比我好多少,我們幾十年前就死死綁在一起,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是,以你們的名譽和地位,就算被扒掉一層皮,是可以再苟延殘喘一陣子,你們未必會有牢獄之災,甚至表面上,還會是站在聯邦之巔,風風光光的大人物。
“但你們自己都知道,經過這一連串醜聞的打擊,你們的脊樑骨已經被狠狠抽碎,你們的宗派和家族就像是太陽出來之前的露珠,沒多少時間可以閃耀了!
“我想,你們都不怕死,甚至都不怎麼怕身敗名裂、身陷囹圄——修為到了你們的境界,又都一大把年紀,加起來一千來歲了,這些都是無所謂的。
“但你們害怕傳承千年的宗門和家族毀在自己手上;你們害怕看到新勢力冉冉升起,死死踩在你們臉上,踩得你們永世不得翻身;你們害怕自己的子孫後代變成碌碌無為的庸人;你們害怕自己的力量一點一點流逝,最終煙消雲散,徹底湮滅在聯邦的輝煌之中,就像是過去幾十年,我們一起鬥垮的那些宗派一樣,對吧?
“但是,你們怕也沒用,事到如今,除了投降帝國一條路,還有什麼辦法能保住你們的宗派和家族,甚至讓它更上一層樓呢?”
三名掌門就像是灌飽了最劣質的燒酒,一個個面紅耳赤,呼吸急促起來。
金心月又一次笑了,帶著幾分瘋癲,幾分猙獰,幾分狂妄:“別裝模作樣了,三位掌門,我早就看透你們這些大宗派和大家族的掌門人。
“其實對你們來說,所謂‘修真大道’根本不重要,對吧?你們只是碰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