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汁,而是怕辛辛苦苦採割的金蕊汁,被妖獸給糟蹋了。
離開樹屋,雷闖的雙眸瞬間變得炯炯有神,就像是兩隻熠熠生輝的小燈籠,散發出危險的光芒。
他鼻尖聳動,深深一吸,忽然放開四肢,朝村東頭電射而去。
李耀心中一動,他也覺得剛才這聲狼嚎有些古怪,乾脆吊在後面,像是雷闖的影子,亦步亦趨,輕飄飄沒有半點兒重量。
“呼!”
雷闖風馳電掣,趕到鬼齒花田旁邊時,果然發現在一個個圓錐形的草垛中,隱隱伏著一道黑影,正在草垛中掏著什麼。
兩頭小牛犢一樣的月影荒狼,乖乖趴在這人身邊,好似兩條肚皮吃得滾瓜溜圓的寵物狗,一聲不吭,心滿意足。
雷闖大怒,低吼一聲,周身金燦燦的茸毛瞬間豎起,身形膨脹一輪,尾巴繃得比大槍還直。
“唰!”
一爪掏出,電芒四射,這一擊已經有了‘妖兵’級數的水準,放在前線,都可以充當獸潮中的小頭目了。
豈料,這個鬼鬼祟祟偷金蕊汁的妖族,身形卻是靈動至極,像是一頭大貓,三縱兩竄,就逃入叢林之中。
雷闖冷哼一聲,緊追不捨。
這片叢林一直延伸到百荒山深處,即便陽光最猛烈的白天,都繚繞著一層淡淡的迷霧,陽光透過斑斑駁駁的枝椏照射進來,幾乎要被染成黑色。
更不要說在血月朦朧的夜晚,叢林中更是充斥著陰森恐怖的氣息。
一株丫丫叉叉的大樹上,雷闖瞪大了虎眼,爪子上閃耀著危險的光芒,還有一滴殷紅的血珠。
雷闖伸出長滿倒刺的舌頭,輕輕****著爪子上的血珠,聲音比穿透叢林的月光還要陰冷:“是你!”
在他對面,相隔一米之外,另一株大樹的枝椏之間,蟄伏著一名身材高瘦的青年。
這名青年身上的野獸特徵更加稀薄,除了濃密的淡金色絡腮鬍,以及額頭上的“王”字斑紋之外,幾乎找不到半點兒妖族的特徵。
但他周身散發出來,有若實質的妖氣,卻比雷闖更加濃郁,彷彿在他周身凝結成了一頭無影無形的斑斕猛虎。
雷闖笑了,笑得無比輕蔑,無比忿恨,無比惱怒:“剛才嗅到那股熟悉的氣味,我還有些不敢相信,雷奇,你這個叛徒,沒想到你還有臉回村!”
“你回來幹什麼,來害死我們大家嗎?”
李耀蟄伏在兩人不遠處,偌大的身形彷彿驟然散開成了千萬片枯葉,靜靜聽著兩人的對話。
縱然這兩兄弟都是叢林中最可怕的獵手,但雙方的級數差距太大,就算他們和李耀相距半米,瞪大了眼睛,都不可能發現李耀的存在。
李耀有些好奇地打量著真正的雷奇,這個妖族叛亂組織“混沌之刃”的成員。
雷奇穿著一套破破爛爛的軟甲,表面佈滿了乾涸的血漬,肋下還有一個深可見骨的大窟窿,被酸液腐蝕的五臟六腑清晰可見。
短促的戰鬥,牽扯了傷口,他露出痛苦的神色,聲音十分低沉,沙啞:“阿闖,別擋著我的路。”
“我要護送一樣極重要的東西去百荒山深處,不過我們遭到了敵人的伏擊,不少戰士都身受重傷。”
“現在,我們急需要一批金蕊汁來療傷,我是走投無路,才回到村裡來的。”
“你就當沒看見我,快回去睡覺,我拿了金蕊汁就走,絕不會連累村裡。”
雷闖的虎眼,瞪得比牛眼還大,怒不可遏,咆哮道:“雷奇,你果然被混沌迷惑了神智,完全喪心病狂了!”
“你知不知道,全村人的生計,都指望這批金蕊汁?”
“徵召令馬上要下來了,除了徵兵之外,還要調動大批戰爭物資,今年給我們定下來的物資,就是七成金蕊汁!”
“剩下三成,再被你拿走一大半,村裡的大夥兒還怎麼活?”
“不行,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這些金蕊汁,是全村人用命換回來的!”
“為了培養這些該死的鬼齒花,天不亮我們就要出去狩獵,辛辛苦苦打回來的獵物,自己捨不得吃,先要餵給鬼齒花!”
“每天,還要戰戰兢兢,給鬼齒花施肥、除草、驅蟲,稍有不慎,就會被咬掉手腳!”
“等到了採割季節,要在它的血盆大口底下去採割它的花瘤,更是每天都要過一個鬼門關!”
“光是今年,就有四個村民被鬼齒花咬掉了手腳!”
“這樣千辛萬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