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決定,自然讓疲憊不堪的乘客都怨聲載道,場面更加混亂。
然而,直到這趟列車上所有的乘客都走完了,也沒發現李耀偽裝的中年人。
根據出站檢票記錄來看,李耀購買的那張車票,並沒有被掃描到。
他根本就沒有出站,至少沒有光明正大從出站口離開。
而秘劍使已經封鎖了總站的每一條縫隙,連一條蚯蚓都休想從地底鑽出去。
秘劍局,斬妖處,指揮中心。
“那就保險了,頭兒!”
看著外勤傳送回來的資訊,蚊子興奮地一砸拳頭,“禿鷲李耀用兩個身份,買了兩張來天都市的車票,既然不在第一趟列車上,那就一定在第二趟列車上!”
“第二趟列車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進站,他逃不了的!”
“唔……”
過春風眯著眼睛,看著巨幅光幕上錯綜複雜的晶軌列車線路圖,用力揉搓著太陽穴,差點兒把皮都搓破,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不對勁,很不對勁。
太直接了,太簡單了,堂堂的禿鷲李耀,難道就用這麼粗糙的手法,輕而易舉落網了嗎?
不會的,他一定還有更巧妙的辦法,更……
過春風瞬間瞪大了雙眼。眉毛都快抖落下來,把茶杯往茶几上重重一砸,大叫道:“上當了!”
所有秘劍使都被他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他。
過春風一下子跳了起來,親手操作光幕,將天都市周圍的晶軌線路不斷放大。在天都市外圍畫了一個大大的圈,粗重地喘息著,“考慮這樣一種可能!”
“禿鷲李耀的目的地是天都市,但他為什麼非要直接乘坐晶軌列車到這裡?”
“看,以天都市為中心,直徑五百公里,畫一個大圓,遍佈著十幾個大城市!”
“這些城市和北寧市之間,都有特快直達列車的!”
“而且。這些城市並不是近期的熱門目的地,票並不難賣,甚至當天就能買到!”
“這麼快就發現禿鷲李耀的偽裝身份,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如果他丟擲的前兩個假身份,只是煙霧彈,用來迷惑我們,他根本沒打算直達天都市呢?”
“他用第三個假身份,購買一張前往天都市附近數百公里。某一座大城市的車票,抵達目的地之後。再打車、租車、偷車……隨便弄一輛飛梭車,大搖大擺開到天都市郊外,再徒步走進來,區區幾百公里,最多一天就能潛入了!”
所有人都被這個可能驚呆了。
過春風心急火燎地問:“對北寧市的身份證核查怎麼樣了,有沒有進展?”
蚊子傻眼。結結巴巴道:“呃,鎖定了那兩張身份證之後,我們,我們以為抓住他了,就。就沒有繼續查下去。”
過春風瞪眼,眼珠瞬間佈滿了血絲,一口氣把一瓶子茶水帶茶葉統統吞下去,勉強壓抑怒火,咬牙道:“誰讓你們停下來的?繼續查!一定還有第三個假身份!”
“用現金在售票大廳購票,出發日期是最近兩天,目的地是天都市周圍十幾個大城市的所有車站,就這幾個條件,快去!”
蚊子和其他秘劍使大眼瞪小眼。
光是查北寧市到天都市的售票記錄還好說,要查北寧市到天都市周圍十幾個大城市的所有可疑售票記錄?
就算不是大海撈針,也算是池塘裡撈針,頗費一番手腳了。
蚊子縮著腦袋,問了一句:“頭兒,那北站的布控?”
過春風沉吟了半天,有些無力地揮了揮手:“還是要繼續,萬一對方是玩‘虛而實之,實而虛之’的把戲呢?”
……
天都市晶軌列車北站,李耀用年輕人身份證購票的第二趟晶軌列車緩緩到站。
無數秘劍使依舊在人潮中充滿警惕地逡巡著。
結果,白白浪費了一個多鐘頭,還是一無所獲。
連續兩次撲空,對這些心高氣傲的秘劍使而言,無疑是十分沉重的打擊,沮喪的氣團,籠罩在每一名秘劍使頭頂。
——正當這些訓練有素、高度專業的秘劍使,都在面面相覷,連聲哀嘆之時,距離他們兩百五十公里之外,青原市晶軌列車北站,一趟來自北寧市的直達列車緩緩到站。
一名披散著暗金色捲髮,濃妝豔抹的粗壯女子,扭著屁股,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朝出站口走去。
她穿著最新款式,但質地低劣的廉價套裝,衣領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