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奉一人’,這就是今日形勢。就算是八位世襲罔替王爺有這個心,也未必有這個膽。當時是八王共主朝政,君上難以專權。現在是一道聖旨就能革掉他的鐵帽子。帽子是鐵的能傳兒孫。頭,卻是肉長的,一刀就沒了,帽子和頭比起來,似乎還是頭要緊,最要緊的是第三條,主上登極,以寬為政,天下歸心,朝野賓服,內外沒有不和之相。我不是阿諛主上,眼睜睜看著大清極盛之世將到,別說正人、安分良人,就是亂臣賊子也要有個‘乘時而起’的機會,壓根就沒那個機會,既不佔天時、地利,也沒有人和。何須把這小小七司衙門看得那麼重呢?”
說到這裡,乾隆已是笑了。餘下幾個人也都笑,只有弘皙笑不出,心頭愈來愈沉重。張廷玉話鋒一轉,又道:“方才說的是行,若說到心,弄這個七司衙門的人其心可誅。奴才自問,奴才的心也可誅。奴才是想等一等,看一看這個衙門到底葫蘆裡裝什麼藥,破綻出來,一網可以擒盡。主上仁德,消彌於初萌,定亂於俄頃,拯救了不少龍子鳳孫免陷於滅族之災。臣昨夜一晚輾轉,推枕彷徨,其實就為自己當初的存心不安:臣身無罪,臣心可殺。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