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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部分

。福康安一下子便認出他來:是瑪格爾尼。這老鬼子也來觀禮了!福康安和他是老對頭了,見了就直巴掌癢癢,但此時只動了一下,他不敢失儀。

“方才詔書已經公佈明白。十五阿哥顒琰從今天就是皇太子了。”乾隆端坐著說道,臉上仍帶著笑容,“顒琰謙遜孝順,多次辭謝,百官裡頭也有不少官員上表上奏,以為朕年事雖高,身體精神不亞壯年,請推遲明年改元大禮。這都是愛朕,也愛十五阿哥的。自然,也有人舉出史上漢高祖之封太上皇,唐玄宗、宋高宗這些例子動搖朕心,這些人不是別有用心就是不懂經史。朕之遜位出自天意也出自誠意,從二十五歲登極,朕即焚香告天,假使天假餘年,決不與聖祖比齊。與不得已遜居後宮者豈得等量齊觀?”

他晃動了一下身軀,神情變得肅穆了些:“朕待太子必能以慈,太子事朕必能以孝。明年太子即位,即為天下之主,是你們的君,你們的為臣之道就要講究忠。”他放得口氣隨便了一點,斟酌著詞句說道,“當然,朕還健在嘛。與軍國大政要務,不能無所事事不聞不問。太子有不易料理的政務,自當隨時隨地訓誨指正,當了太上皇自有太上皇的身份,皇帝有重大政務和人事變更,自當請示而後施行。”他說完一笑,問道,“顒琰,如何?”

“兒臣誠惶誠恐,凜凜畏命,謹遵皇阿瑪聖訓!”顒琰被問得身上顫了一下,忙叩頭答道。

滿殿的王公大臣一片死寂:因為冊封之命已經下達佈告,說的就是皇帝,別無異辭。皇帝就是皇帝,事事都要“請示而後施行”,那和臣工有什麼區分?人人都在想這段節外生枝的話,卻一時想不清爽,而且這也不是說話的時地。乾隆見眾人屏息聽命,不無得意地一笑,揮手道:“顒琰的喜日子,在體仁閣設的有筵。就是這樣很好,諸王眾臣工去領筵吧!”又對顒琰道,“還是你代朕,遇到老臣子老奴才,要殷勤勸,不要他們多用酒。”說罷命駕,“朕去壽皇殿歇息。過午之後再回圓明園!”

“兒臣恭送皇阿瑪……”顒琰又叩頭道。不知怎的,他的聲音有點氣怯。

此刻阿桂、和��圖完饋⒘躑�莢詘嗬鎩L�酉瘸齙睿�諶私挪皆禹撤追贅�牛�丫�伊稅嘈潁�躑�咦牛�醯糜腥順讀艘幌屢勱牽�贗房詞羌完澇諫肀擼�γ忻忻皇氯稅愀�挪洳蕉��倏窗⒐穡�叢詡完郎硨螅�燦醚塏┳約海�詞且渙襯救弧A躑�闃�謝埃�厴磯園⒐鸚Φ潰骸敖穸�嗆瞳|當值軍機處。我們倒清閒了,侍會兒到四庫書房老紀那兒,他弄來的好墨,欠你們的字賬今天還。”和��誶安嘧擼���嘶贗沸Φ潰骸八潮愀�乙殘匆環�!繃躑���斕賾�詿鸕潰骸俺桑 �

三個人這般兒默契,胡亂到體仁閣應了個景兒,各自推說“忙”,辭了太子出來,剔牙散步說笑著跟紀昀去了。

在紀昀文卷堆積如山,滿地灰土紙片的公事房裡,劉墉做張做智寫了幾幅字,晾著墨漬,也不禮讓就都坐了。略一交換眼神,阿桂開口便單刀直入:“我們千難萬難,竭蹶維持,才得這個局面,別人幾句話幾件雞毛蒜皮小事就動搖,現在最要緊的是第一,三個月內不能再有變故,十五爺要能順利登極;第二,要問清皇上,交不交皇帝玉璽,皇帝單獨接見大臣不?第三,訓政局面看來難以改變了,但詔書是不是單用嘉慶名義?我以為,最要緊的是頭一條,力爭的是太上皇不單獨接見大臣,一定要交玉璽。時辰緊,我們不能長談。我想的就這幾條。你們再看。”他說的十分簡捷明瞭。大家心裡明白,就這樣的聚會也十分難得。紀昀哆嗦著手往菸斗裡裝煙,說道:“伍次友老先生有詩‘君子搏小人,如同赤手搏龍象’——什麼也不說了,阿桂的意見都對。但十五爺萬難出面,誰去說?諍諫、苦諫還是譎諫?”

“我去。”劉墉也吸菸,濃濃的噴了一口,“皇上現在是老小孩,不能譎諫。老人懵懂家人子弟也有猛喝提醒的,一味哄順著反而麻煩。”紀昀道:“你一個人不成。要車輪戰,皇上有時糊塗有時清明。軍機處就什麼也不幹,也得看守他,要作到無孔不入。”

“太子要一如既往。”阿桂道,“我們不能串連,太子幕裡有的是能人,大家心照不宣。”

“是。我們一齊去見皇上,一個人不夠力。”紀昀道。

“我一定拼了老命爭。”劉墉道。

阿桂聽著一個個短促明瞭的發言,濃濃地鎖著眉著道:“這又不是赴難,不要太繃的緊了,今天不是領了十五爺代天設的筵麼?明天一齊進去謝恩。要和相領銜,把禮部安排的登極儀典奏上,要和��煜嗡凳�逡�€√斕兀�實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