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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部分

—你們兩個給我走人!”

“到現在你才想起‘王法’二字?”福康安也是嘻地一笑,眼中兇光四射,剎那間,黃富揚覺得他一點也不象十五六歲的少年,老成裡帶著威嚴猙獰,激得他心裡一凜。福康安道:“《大清律》三千條,你一條也不懂。你‘七出’之條皆犯,一紙休書你就變得娼妓不如。挾官貪婪戕害百姓,你是民賊。你問我是誰?你不配,我是葛逢春的滿州主子!”他突然重重地向案上一拳擊去,杯兒盞兒茶葉筒兒脂粉盒兒香露水瓶兒托地跳起老高,叮叮噹噹一陣響!福康安霍地站起,滿庭的人聽他咆哮:“我是萬歲爺駕前侍衛!是二等車騎校尉!是鑲黃旗掌纛旗主!我——專踹各種王八窩兒!我——宰了你這沒主子沒王法的淫賤婆娘……”

所有的人都被暴怒的福康安嚇呆了,滿庭裡外三十來號人,個個面如土色。福康安指定張克家,喝命:“黃富揚,一個窩心腳,踹不死他我就不要你了!”端起杯子運足了氣,“砰”地一聲砸向葛氏,葛氏“卟嗵”一聲摔倒在地,已是腦漿迸裂,鮮血淚淚淌出!黃富揚一個箭步飛身出去,空中一個翻躍,使出他的看家武功“剪腳踏飛燕”,運了十足的力當胸一腳,可憐張克家兩手被困,站著生受了這一招,從胸到口鮮血狂湧而出,兩隻眼白翻出去,“砰”地側身倒地,兩條腿略一顫,直伸出去,連哼也沒哼出一聲,眼見是從此不活了。福康安“啪”地鼓了一聲掌,象是出了一口惡氣,舒緩地甩了一下手,從容坐回椅中,竟是閒遐得象是剛從戲園子裡回來,端茶呷了一口,說道:“家奴欺主,我三叔家處置這種奴才是架炭火烤焦了的。呸!今日還有要緊事,沒功夫慢慢消遣他們!”

他兩人當眾行兇,都是出手如電,頃刻之間橫屍於地。福康安滿臉陰笑,對眾人道:“你們可以查查律條,看我殺他們有罪沒有?”眾人原本站著,不知是誰嚇得身子一軟跪了下去,接著撲撲騰騰,連那位汪老先生,帳房都趴了下去,一個個語不成聲沒口價告饒求命。福康安轉臉又問葛逢春:“還有哪個該死的?趁我在,你說,我替你料理!”

葛逢春也被方才的兇殺嚇朦了,兩手緊握椅背,出了一身冷汗。看著一大片人伏跪在地,股慄顫慄驚駭欲絕,良人才定住了神,說道:“其餘的人罪不至死,奴才能收拾他們。還要指他們清賬盤賬,他們做生意的餘銀,得交庫的……”

“這是正理——把這兩塊臭肉拖出去,找一口薄皮棺材塞進去埋了!”福康安指著屍體道。又對帳房先生說,“由你辦後事!從現在起府裡不接客人,外頭有衙役輪流看守,出一個拿一個!一切等你們主子回來處置!——聽見了沒有?你們!”

“聽……見……了……”

“沒吃飯?”

“聽見了i”

福康安一笑起身,對黃葛二人道:“咱們回衙門去,這裡味兒不好……走吧!”

回到徵稅所花廳,在院外便聽裡邊自鳴鐘,悠揚撞響,福康安邊走邊笑,說道:“總共也就半個時辰,甚麼事也不耽誤。”人精子早已挑簾迎他們入來。只見劉墉還在伏案寫信,旁邊案上展著一張地圖。福康安倒不覺甚麼,端茶就喝,側身看劉墉寫字。葛逢春和黃富揚卻是驚魂未走,小心得有點象怕落入陷阱裡的野獸,惶顧左右有隔世重回之感。好久,劉墉才擱筆搓手,笑道:“夾片、信、還有發總督、巡撫衙門的諮文都寫好了。得我們兩人合鈴印信再發——你倆個怎麼了,怎麼都是一臉忡怔?有點受驚了的樣子?”

“沒甚麼,小葛子他女人,還有方才那個姓張的,我都宰了。”福康安笑道:“給小葛子去去後顧之憂……”說著雙手平展地圖,湊上去看。

劉墉一下子睜圓了眼:“殺了?!”

“嗯。殺了。”

“就是方才?”

劉墉用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他們三人。他立即就相信了,葛逢春和黃富揚兩人的臉色、眼神,就象一篇一目瞭然的公文,甚麼都寫得明明白白。他打心底裡泛上一股寒意,打個噤兒問道:“是怎麼一回事?”黃富揚看一眼正在審量地圖的這位貴公子,心有餘悸地一長一短把經過說了,不敢饒舌不敢評價,不枝不蔓說完,劉墉已經怔住,結巴著道:“這,這也忒倉猝的了……”看地圖的福康安知道不安慰住這些人沒法議事,將圖一放,手指點了一下桌面,問葛逢春:“你後悔了?”

“奴才不後悔!”葛逢春道:“奴才有點受驚,又夾著點迷糊,心裡鬆快,又象有甚麼不妥,不知道方才花廳裡的葛逢春和現在的葛逢春,哪個是真葛逢春,奴才是個豬腦子,這會